纵使他知她是怕被旁人听了去,但如耳语一般的呢喃仍在说着一些只给他一个人的蜜语承诺:
“瑾哥哥,今天房外有人……”
“下回罢?下回你尽管来找我。
”
陈一乘卧房的窗帘足够厚实,叫陈一瑾此时眼中的玉伶大多是被浸在微弱光晕里的模糊轮廓,看不清她的人。
樊素有一樱桃小口,小蛮有一杨柳纤腰,叫香山惦记至风烛残年,今人仍乐哉乐道。
可他眼前的甄玉伶早就不需要用她的脸、她的身体来诱惑他了。
他早就只想要她,她变成什么模样都只想要她。
仅此而已。
但他不能告诉她。
不然她只会更加得意洋洋地把他当一条狗来戏耍罢了。
不过……
现在,或许更早之前,他在她面前和一条狗有什么区别吗?
一味地想要讨她的欢喜,她不喜也要让她欢喜。
仅此而已。
陈一瑾将视线移至窗帘慢慢随风飘摇的漏光缝隙处,只淡淡回道:
“伶伶这般说来,可有想过大哥会如何作想?”
她对他做过的许诺已经数不清了。
他应是知道,眼前这个会卖她的眼泪的女人最是无情与心狠,她嘴里的话就和他没作成的画一样,是永远当不得真也摸不到的。
……那她又是如何骗自家大哥的呢?
真的是骗吗?
陈一瑾在玉伶将要开口时背过身去,不知在逃避什么,怕听到什么。
横竖她往他心上捅的刀子都不差这一把了,他躲来作甚呢?
只听得玉伶温言道:
“瑾哥哥,这些都是玉伶欠你的,同陈一乘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