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伶知道江雍说出的话总是他胸有成竹计划好的。
“雍爷,可是玉伶的身契还在陈一乘手里,会不会……”
“不,绝对会给雍爷添麻烦的……”
江雍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回道:“莫要想太多,伶伶守信守约,江某人既接了,那亦是如此。
”
“夜蝶把你托付给我,甚至想让我把你直接带去利国,伶伶应知而今东国狼心尽显,国内自是没有多少太平时日。
”
“伶伶不如先去北宁上女校,学一学洋文,若是世道变了,女子乱世谋生不易,我会托人带你出国。
”
玉伶坐在那小圆桌边,垂首时,她的辫子顺势垂于胸前。
她不再碰江雍的琵琶。
转而拿起那青釉瓷的小酒瓶,往自己喝过的杯中倒酒。
轻声喃了一句:“……雍爷,您何故要顾玉伶至此?”
江雍笑道:“伶伶当我在还你大姐的人情罢。
”
玉伶没去反复思索他的话。
进就是去找陈一乘坦诚坦白,退就是由着江雍对她鬼画桃符。
横竖都不会比以前在派乐门做舞女娼妓更差了。
江雍给玉伶拿来纸笔,让她如愿以偿地默了那份她以为他心心念念的名单。
郑重收好后,他发觉玉伶已经自顾自地喝了好几杯。
“伶伶可要少喝一些,甜的酒也是酒呢。
”
“雍爷……雍爷……”
“玉伶,玉伶能不能明早再走?……就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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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夜邀pǒ&#9329d.cǒm
既已入深夜,便尽黑冷寂。
玉伶坐在江雍的车上,一路开窗吹风,才微微醒了酒气,头沉得很。
不晓得现在时刻几何,吹冷了想摸自己的小云肩来披着却也没摸到,可能掉在江雍的船上了。
反正派乐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