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更不用说看见了刚穿上一只靴子的玉伶,她正在把裤脚压紧,想收在靴子里。
她坐在桌后的位置上,深绿的短衫抱在胸前,陈一瑾只见她半裸的肩头和肚兜的系带,以及她正光着的另一只脚。
玉伶瞥见陈一瑾的表情由骇人转至诡异的平静,甚至都不再看她。
身上穿的可能还是昨天来江宅接她的那一套。
他的眼睛有一些明显的血丝,像是气极之后的怒目圆睁,又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玉伶只消看一眼便心慌个不停。
她的身体无由地因为恐惧而发抖,连手上的动作都忘记了,本能地想躲他。
好在这时陈一乘跟着进来了,只身挡在玉伶身前。
玉伶快速地套好了上身的短衫,眼下也顾不得穿得到底成不成体统了。
陈一瑾坐在与他们相对的位置上,幽幽说道:“我还以为大哥在这夜里藏了什么好东西呢,原来是在偷摸着狎妓。
”
“还玩得挺开的,大哥今天真叫弟弟开了眼界。
”
“……大哥玩够了没?既作了榜样,不如叫弟弟也学来玩她几个晚上?钱多付她些,婊子挣谁的不是挣?”
玉伶的头脑一片空白,她完全没有设想过会在此情此境中再次见到陈一瑾。
如此直白讽刺她的陈一瑾……她以前没能想象出来,不过现在他倒是直接让她见识到了。
这样其实才是对的。
都是她的自作自受,骗人骗情的那一刻就应想过会有被羞辱报复的那一天。
因果如此。
她只希望这样发泄后的陈一瑾心里能快慰好受,这样她才能偿还他些许。
陈一乘把身后的玉伶牵至身前,把她不敢抬头的怯弱表情收至眼底,紧紧环抱住她的肩,似是无声安抚。
然后厉声阻止陈一瑾连声说这些无当又荒唐的话:“怀瑜,收敛你的措辞。
”
陈一瑾把陈一乘的训教口吻根本不放在心上,只看着玉伶依偎倚靠着陈一乘那不言不语的可怜委屈样。
她正无措地用手指勾住仅能触碰到的陈一乘腰间的皮带,仿佛这样便有了安慰。
陈一瑾冷哼一声,继续讽道:“大哥,你眼下难道要为了一个娼妓把你亲弟弟赶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