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却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是有人在叩响院落里的那扇大门的门环。
玉伶慌措地看向陈一乘。
这还是她头一回看见他的面色能差成这样,就算是在审讯她的时候也不曾像现在这般好似要作势吃人。
她突然能在陈一乘身上看到些许陈一瑾的影子。
外面的来客锲而不舍,仍在敲门,玉伶劝道:“军座,有人来找您了……”
陈一乘抽身退离,整理衣着,在叮嘱她穿好衣物后就出了书房。
……
陈一乘开门便看见陈一瑾打算指使面色为难的司机继续敲门。
陈一瑾扫了一眼陈一乘下颌处的小伤口,平静问道:“大哥刚才在干什么呢?”
“难不成是被哪只小猫抓了咬了,见不得人还要迁怒来骂你这至亲的弟弟一顿?”
说完他就动手把门推开,自顾自地走进院子里。
陈一乘把陈家的司机打发走了。
陈一瑾却在那人走后不依陈一乘的做法,说道:“大哥把他支走了,谁来帮我搬东西?”
“我另一车的画具没人搬,要不大哥过来帮我做做苦力醒醒脑袋?”
那个小伤口是玉伶早上的时候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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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哄闹
陈一乘只平心静气地对陈一瑾道:“那些东西明天再搬,你去找科长,让他给你拨一间空的宿舍将就住一晚。
”
陈一瑾没提他半夜赶来渠县的原因,根本没就寝的陈一乘也没对他解释为何迟迟才出来见他。
两人似是都心知肚明。
“我为何不能住在这院子里?大哥把我的那张床让给谁了?”
“……还是你私心不想让我见到你这里藏的什么东西?”
陈一瑾那装模作样的好脾气只能坚持那么含沙射影的几秒钟,根本不再看陈一乘。
他见西厢留了灯,说完径直几步走去书房。
陈一乘伸手拦陈一瑾,却也被他用力别过,根本拦他不住。
他一打开门,就直直对上玉伶的视线。
书房乱作一团,什么书啊笔的全都在地上,干净到离奇的桌面和这鸡飞狗跳的场面看得陈一瑾血气上涌至脑门,太阳穴突突地跳。
似是都有一口血梗在心口,咳不出来也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