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序然垂下睫,一言不发地穿戴好。
栾绮靠在桌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咬着插在营养液瓶中的吸管,看他习惯性地将纽扣扣到最顶端,这仍掩盖不了脖颈上面的痕迹。
他用银灰色的眼眸看了她一眼,沉默地,又像是一种对他来说不太自在的警告。
栾绮无辜地说:“好吧,下回我会轻点的。
”
蔺序然在她的注视下,沉默地收拾好一切,回她:“不会再有下次了。
”
他拉开门。
栾绮浑不在意地咬着吸管,有些含糊地说:“希望如此,长官。
因为你上回也这么说。
”
“……”
蔺序然哑口无言,行走间,身上的伤口和布料相磨,疼痛感密密麻麻,还是让他没忍住轻嘶一声。
蔺序然只好用掌心抵着门的把手,欲要向前一步,蓦然间感受到一阵铺天盖地的眩晕。
恰在此时,鼻尖仿佛传来一股淡淡的味道,蔺序然下意识地轻轻一嗅,是甘冽的,又像是无味的,很熟悉,有点像是……
他猛地惊觉,这是栾绮身上独有的味道,只有在凑近她的脖颈间时,才能闻到。
她怎么突然靠过来了?
他猛然回头。
距离他几米远,栾绮还保持着那个懒散的动作不变,并没有靠近他。
她长发披散,垂在自己的腰边,懒懒散散地将手中空了瓶的营养液丢入分解箱内。
蔺序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她的精神力似乎没有收回去。
在闻到那股味道之后,A级精神力大张旗鼓地散发开来,礼貌又强硬地将他围住,几近蠢蠢欲动,惹得他也有点口干舌燥。
“栾绮,”蔺序然皱起眉,只好说,“把你的精神力收回去。
”
栾绮:“?”
她偏了偏头,奇怪地说:“你还没有清醒吗,长官?暴动期过了后,我的精神力早就收了回来。
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