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指尖有点颤抖,语气里的惊慌和愤怒几乎克制不住,问道:“怎么受伤了?哪里出血了?你――”
“晚上和傻逼打了一架,血不是我的,”练和豫疲惫地打断了裴衷的话,把一团糟的西装外套丢到洗衣袋里,说:“晚点我再和你说……家里还有多的拖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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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和豫洗漱完,坐在餐桌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舀着煨得软烂的醒酒汤,一旁的裴衷用毛巾包了冰块,给他淤青的位置做着局部冰敷。
门铃响起,练和豫急急地站了起来,椅子在地板上拖拽出难听的拉扯声,他顾不得穿鞋,急急跑过去拉开了门。
和练和豫长相有六七分相像的高个女孩被领了进来,朝走过来的裴衷点了点头。
裴衷见过她,准确地说,是在摆在练和豫书桌一角的那张全家福上见过她――练海云,练和豫的亲妹妹。
他打了个招呼,将刚从楼下超市买来的女士拖鞋拆开,摆在门口。
裴衷以时间太晚、自己先去收拾次卧方便对方留宿为借口,给脸色凝重的兄妹二人留出了谈话空间。
“海云,”练和豫把水杯捧在手里,却没有往嘴边递的意思,似乎在仔细斟酌措辞,“我今天打江澜是因为――”
“哥,这个晚点再说,”练海云打断了练和豫,语气里担忧的成分更多,“你有哪里受伤了吗?”
“脸上被打了一拳,别的地方倒是没受伤,”练和豫谨慎地观察着练海云的脸色,心虚地补充道:“不过江澜被我砸掉了三颗牙齿,鼻梁估计也骨折了……”
“谁先动的手?”
“江澜和他同事。
”
“那问题不大了,根据新规文件《关于依法妥善办理轻伤害案件的指导意见》,哥你这算正当防卫。
”
练和豫应了一声,把茶几上另一杯没喝过的水推到练海云跟前,“你不问我为什么打他?”
练海云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将空杯子重重地拍在茶几上,“江澜倒是打了电话过来告状了,说晚上吃饭的时候你莫名其妙从隔壁包间过去揍了他一顿。
但我不至于恋爱脑到相信他的一面之词,不然今晚就不会过来了。
”
“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还好我当时录了音!”练和豫骂骂咧咧地掏出手机,将音量开到最大。
录音是从中段开始的,背景环境音有些嘈杂,说话声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一个声音尖利的中年男人笑得难听,话里满是谄媚:“所以我说你们,就应该和我们江会计学学,人家才不跟你们几个傻子一样天天就盯着实习生上手呢――人家未婚妻可是鹏城一中的双教师家庭;家里还有个做金融的亲哥,开着一百来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