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柜里原本摆了几排规矩贵气的皮鞋,裴衷按深浅给皮鞋重新排了位置,每双旁边都紧紧贴着双差不多颜色的休闲鞋。
客厅里的展示柜里原本摆的都是酒,但最近裴衷练手做的作品不少,看到喜欢的,练和豫就会把酒清到储藏室里,摆上裴衷做的小物件。
厨房已经是裴衷的专属战场了,练和豫数不清有多少次在开冰箱找酒时和一堆蔬菜水果面面相觑,就连贵得要命的手工水晶杯也沦落到盛椰子水和牛奶的下场。
书房原本只有一张办公桌,书柜上摆的不是金融方面的专业书、就是练和豫买的一堆晦涩难懂又酸得要死的文学读物;为了方便裴衷创作,练和豫干脆添置了一张工作台,飘窗也留给对方晾需要频繁洗晒的画笔和雕刻刀,书架上更是插进了不少艺术方面的专业书和画册。
最好笑的还是卧室,也不知道是练和豫的枕头更香还是怎么的,不管被骂多少次,裴衷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一定得和对方头挨着头。
练和豫听说过抢被子的,第一次见到抢枕头的,他不厌其烦,干脆买了几个加长款的枕头,彻底摆脱了落枕的命运。
裴衷雄赳赳、气昂昂地检阅了一遍家里的各个房间,这才心满意足地去冲澡。
夏天留长发其实很热,还容易扎脖子,之前练和豫只是随口一说,但裴衷还是乖乖蓄了长发。
大概是因为有个妹妹的缘故,练和豫很擅长扎辫子。
每次看到裴衷披着头发在他跟前走来走去时,都会忍不住把人按住搞个造型――多数时候是扎一个简单的低马尾,但有时候兴致来了,也会给裴衷揪一对麻花辫或者顶上个丸子头,命令人睡觉前不准拆。
接吻的时候练和豫对裴衷的头发很温柔,他会像撸猫一样,手指插到发根处摸来摸去、再沿着毛发生长的方向轻轻地梳理;做爱的时候就不那么温柔了,做过火时他便会像拔萝卜一样揪住裴衷的发尾,龇牙咧嘴地将人从腿间或胸前扯起来,逼着裴衷和他对视。
裴衷还挺喜欢练和豫玩自己头发的。
吹干头发的裴衷看着手机上九点半的字样,坐到门口的玄关椅上。
他随意挑了部纪录片,边看边等练和豫回家。
三个小时的纪录片播到了尾声,可练和豫还是没回来。
裴衷给人发了好几条消息都不见回,正准备打电话时,大门传来了解锁的提示声。
“有点事,回来晚了些……你怎么坐在门口等?”
裴衷听到动静立马放下手机,正准备站起身来以等了很久的名义讨个甜头,蓦地看见练和豫脸上的青肿淤痕与衬衫上的血迹,笑容还没来得及拉起来、脸色便白了。
他伸手去摸练和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