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庭煦死在了燕行,她会开心会快乐会觉得大仇得报吗?并不会。
她只会痛苦悲伤,余生都感到遗憾不已。
“神初五年,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那时候我是什么样的?”
甄文君再开口时所说的话出乎卫庭煦的意料。
还以为她会沉默很久,想到很多过往之事心中不畅,没想到她语气这般轻松。
“那时候的你,又瘦又黑就是个小不点。
放到人群里一点都不醒目。
”
“……”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小不点能成为今日的大将军。
”
甄文君打趣道:“我怎么记得我从小到大个头都比别人同龄人高一截,你别是认错了人。
”
“怎么可能认错。
那一整年我都在观察你。
你所有的小习惯我都了如指掌。
”
甄文君忽然想到一点:“莫非歧县难民入城也是你的计划?”
她这番话逗笑了卫庭煦:“你真当我无所不能?歧县的难民入城是谢随山愚蠢所致,别怪罪到我头上。
”
甄文君哈哈笑:“就算之前是谢随山愚蠢所致,之后你算计我和我阿母却是真。
”
“那便是你我两家的恩怨了。
说真的。
”卫庭煦回头盯着甄文君,极为认真道,“你若要杀我我绝没有怨言。
但能不能给我几年时间?卫家多年心血和我阿父最后遗愿不可在我手中功亏一篑。
自然,卫家所谋大事亦是我终身目标。
大聿需要能够驱逐外族稳定四海的强大中枢,需要一个人人都能吃饱饭,没有芙蓉散没有醉生梦死,没有饥荒能够让所有人施展才华和抱负的国家。
我能荡平贼寇,亦能给百姓富饶的世界。
在此之前还会发生什么事,还会死多少人我不能保证。
”
“你可知在现在的百姓眼里,你便是那草菅人命的恶人?”
“我并不在乎蝼蚁之声,我在乎的是千秋之计,在乎的是现今活着的人谁都看不到的未来。
”
甄文君道:“只不过那个未来的主人不姓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