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虚情假意甄文君还真不输给谁。
以前为了保命她演过多少戏,这世间能与她在做戏方面一较高下的恐怕也只有卫庭煦了。
既然李延意想要亲热那就和她亲热,不怕这肮脏的泥水就全部送给她,反正她掌心里的泥水十分丰沛。
“妹妹并非是想抗旨不遵,只是妹妹有几斤几两自己心中有数。
就怕真的入仕还未帮陛下建功立业分担愁绪就闯下大祸……”
李延意伸手在她脸庞上刮了刮,将一泥点刮了下来,笑得颇为温和:“妹妹何等的人才,寡人心中有数,妹妹只会出乎寡人的意料,又什么会闯祸呢。
若是妹妹担心的话寡人送你一副免死金符如何?”
“免死金符?”
“对,有了此符无论是谁都不能杀你,即便是寡人也不行。
”
“陛下姐姐也不行?竟有如此神物?”甄文君知道自己睁大着眼睛吃惊的样子很像个脑痴,心里也在暗暗叫苦。
李延意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居然连大聿历代只发给绝世功臣的免死金符都要拿出来了,甄文君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她其实只想站在卫庭煦的身后默默保护她,当好“大聿第一女官”背后的女人就好,没想到李延意非要将她拖出来,推上风头浪尖。
卫庭煦早就回来了。
卫庭煦大老远就看见了茶斋上的二人,阿竺刚进门见卫庭煦站在远处默默注视着茶斋内的天子和甄文君,脸色发沉,便要去通报秘书丞回来了。
卫庭煦将她拦了下来。
“陛下正在与文君密谈,他人不可惊扰。
扰君之罪你担当得起吗?”卫庭煦口中这样说,其实用足了底气,茶斋内的二人听了个一清二楚,往她们这儿看来。
甄文君见卫庭煦终于出现眼泪差点儿往外喷,赶紧热切地唤了声:“子卓!”
卫庭煦上前伏地拜见陛下,李延意亲自将她扶起来道:“寡人等你多时了,子卓啊你总算回来了。
走,寡人有满肚子的话要与你说。
这些日子在宫中真是憋坏寡人了。
”
卫庭煦让阿竺和甄文君去准备茶点,甄文君还记挂着李延意的伤。
李延意摇了摇头说不碍事。
直到李延意和卫庭煦走出了视野时甄文君才恍然。
断臂之痛谁能忍受,李延意的手臂恐怕早也处理过了。
李延意和卫庭煦二人走到了房内,将门一关,李延意便深深地叹了一叹。
“以前只想着要将李举拉下来,却没想过登上了帝位要面临多少烦心事。
子卓啊子卓,你当初该提醒寡人才是。
”李延意一上来便埋怨卫庭煦,就像是朋友之间相互开着轻松的玩笑。
卫庭煦正要开口,李延意接着丢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