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任至关重要的廷尉一职。
在他就任之前多方势力都在角逐这个职位,谁能将其收入囊中掌控典狱,居轴处中,谁就能在腥风血雨的斗争中将根基打牢。
上百双眼睛都盯着这个位置,谁也不服谁,谁上任对方党派都能上一堆的折子说上一车的反对之词,还是庚太后当机立断钦点了关训,让所有人都闭了嘴,无话可说。
关训在北线的功绩有目共睹,其为人芒寒色正刚正不阿,任谁都挑不出他的毛病来。
庚太后选择他出任廷尉可谓是眼光毒辣,没人再能道出个长短。
除了见面的必要礼数外,关训也从未对提拔他的庚太后表达过任何额外的谢意,他做不到向别人一般阿谀奉承,他知道庚太后也不需要。
这些年他明白,明面上暗地里依旧有很多人在盯着他,等着他出错想将他拉下来。
宦海沉浮多年,看多了各式各样的争斗和规则之后,他越来越沉默寡言。
少说少错恪尽职守,自认做好本职,没有任何把柄可供人拿捏。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人想尽了方法想要摘掉他的官帽,甚至夺他性命。
是姜妄连累了他吗?不,是他连累了姜妄。
姜妄已经被革职,将他革职的正是关训本人。
“好看吗?你的杰作。
”
身着石青色布衣的姜妄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脱去了阴森森官服的姜妄看上去轻松不少,将每一根头发都拢进了发罩内,自发罩底部垂下的两条飘逸的金色长带,看上去年轻不少,像是谁家少年郎。
关训没有回头,依旧望着城墙之上。
“一颗颗人头,挂在城墙上,飘啊飘……”姜妄将关训老家的民歌换了个词儿哼起来,这首歌是关训教他的,两人曾在北疆并肩作战,姜妄受了重伤又断了粮,觉得自己快死的时候关训唱给他听的,之后他时不时便会挂在嘴上哼着,开心也哼不开心也哼。
关训没问过他为什么这么喜欢这首歌,姜妄自个儿憋不出承认的,正是因为这首歌他看上了关训。
那时痛得要死又饿得头晕,关训坐在他身旁唱歌,他看着这男人的侧脸居然满脑子想的是,如果能活下去一定要给关训口一个。
这个小愿望在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