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打在肉的声音回荡在狭长的走道内。
这声音本是十分残酷的,任谁听到都会牙关发软汗毛倒竖,可关训已经习惯了。
这是他生活最重要最习以为常的一部分。
血、肉、尸体,他早就见怪不怪。
沿着歪歪曲曲的土阶往上走,越走越亮堂。
诏狱坐落在罗衣巷的地下,冬天寒冷刺骨夏季闷热难忍。
关训即将走到地面之上时,厚重的朝服已经将他闷出了一身汗。
他将束至下巴的领扣解开,手指伸了进去用力扯了扯,好让一身的燥气散发出去。
“这么热啊。
”
关训抬眼往上看时,额头被他抬起的眉峰挤出两道皱纹。
姜妄蹲在台阶最上方,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过不需要看见他的脸,关训能从他抑扬顿挫的语气中听出他的情绪。
“离早朝还有会儿功夫。
”姜妄站起来,慢慢往他的方向走下来,贴到他身边,细长的手指拨了拨他松散的领口。
两个人一靠近,关训便听见了他呼吸变得沉重。
姜妄边看关训这张充满阳刚之气的脸边舔了舔嘴唇:“廷尉,最近这么忙,需要下官为你泄泻火么?”
关训在诏狱里有个休息的小屋子,这儿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块硬邦邦的毯子。
关训向来不是个贪图享受的人,困了便坐下睡会儿,睡完了回去继续审犯人。
姜妄偶尔也来。
每回姜妄来都会把门锁上,诏狱的狱吏都不太喜欢和关训打交道也多是怕他,这儿也就很少来人。
关训坐靠在墙边,闭着眼,姜妄时不时抬头看看他,想从他的脸上寻觅一些蛛丝马迹。
直到最后关训才微微哼了一声,转了转身子,将所有都泄了出去,随即推开了姜妄。
关训站起来重新将宽?F穿好,绑好腰带。
姜妄躺在毯子上,喉头滚了滚,将属于关训的东西吞了下去,连嘴角的残余一并舔了,仔仔细细地看着关训挺拔的身形,笑道:“你当真是个无情之人,无论在什么方面都是。
”
关训并没有想要反驳他的意思,整理袖口时道:“你知道我不喜欢芙蓉散的气味。
一会儿我还要上朝,你熏了我一身的味儿,你故意的吗?”
姜妄嘻嘻笑:“芙蓉散是个好东西,奉典啊,你要懂得享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