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训没再理他,离开了。
待关训走后,姜妄将蛇牌拿在手中,仔细地看着这条栩栩如生的黑蛇,指腹一寸寸地抚摸过去。
都已经快要到禁苑了,关训一摸腰间,发现蛇牌不见。
平日里蛇牌他和姜妄谁需要执行公事谁就带着,可今日上朝非带不可。
最重要的是他分明记得蛇牌从十日前开始便一直携带在他身边。
蛇牌乃是先帝所赐极其重要,已经传了三任廷尉,若是丢失乃是杀头的重罪。
近日来他心中一直有不祥之感,就连睡觉时都未让牌符离身,居然会在此时不见。
“停车!”关训将马车的帘子甩开,对车夫喊道,“掉头!回诏狱!”
关训的马车向诏狱的方向狂奔,大雨之中和一个身穿蓑衣戴着斗笠的男子擦身而过,关训没有注意到他。
姜妄抬起头,从帽檐上流下来的雨水几乎将他的视野遮挡。
他看着关训的马车急匆匆地消失在滂沱雨中,脸上少了平日里最常见的阴气,反而被一层浓浓的愁雾笼罩。
暴雨倾盆,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他独自来到汝宁城最偏僻的地下水道的入水口前,把蛇牌从袖子里掏了出来,悬在入水口之上。
听着地下水道里哗啦啦的流水声,完全能想象水势有多湍急。
一旦将它丢进去,它将被冲入海里,谁都不可能再将寻回来。
奉典啊奉典……
姜妄松开了手。
早朝一开始,长孙曜便上前一步提及了洪瑷一案,望早些治洪瑷通敌卖国之罪,按照大聿律法诛杀九族,以正朝纲。
李举稳稳地坐在龙椅上道:“长孙少府所言极是,可是据廷尉署来报,那卫纶一直未承认指使学生洪瑷通敌,实在是廷尉署办事不利。
依寡人看这关廷尉身在其位不谋其职,之前就在什么都没审出来时让洪瑷自尽于诏狱,如今卫纶的罪证确凿却一直未定罪,今日还公然缺席早朝。
哼,想必是仗着手中握有先帝所赐的蛇牌便不将寡人放在眼里了!谢司马!”
谢扶宸上前一步:“臣在!”
“关廷尉缺席早朝,可有向你告假?”
“臣并未收到关廷尉的假疏。
”
“看看!此人无法无天竟连假都不告便消失不见!谢司马,此事你得记上一笔,枉顾朝纲之人如何能用?寡人看,这廷尉一职该另谋人选了。
”
长孙曜低着头,嘴角隐隐浮出了笑意。
李举谢扶宸开始打廷尉署的主意,若是廷尉署也落入李举之手,兵权、监察、典狱和决策全都将被李举一手掌握。
就算庚太后能够镇住一时也无法干涉太多。
这一副算盘打得震天响。
不过此事也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