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玉景徘徊两步,总觉近来对方举止奇怪,迟疑试探道,“不是说要在白头镇多待几天么,我还没逛完附近几家茶楼酒肆呢,这么着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无事……这镇子没什么好待的。
”楚飞镜敛起眉峰,解释得稍显不耐,微微俯身向他递出一只手,“不是说要与我游荡江湖?上来。
”
“我的马还没牵过来。
”口头这么说着,詹玉景仍将一只手递给他。
楚飞镜手腕使力,将人提上来面对面放在身前,抖开缰绳后骏马掉头走向大街。
清晨的风带有花草和青砖的香味,楚飞镜收紧手臂将他圈在臂弯,稍微偏过头,下巴就能触到对方束起的长发。
白马没走几步,身后忽然有人喊“詹公子”。
詹玉景回头越过他肩膀去看,客栈二楼一扇窗户推开,聂承言正在朝他招手。
一觉醒来就撞见两人收拾包袱离开,想来对方也很是惊愕。
詹玉景挥挥手向他作别,原想喊一声保重,话还没说出口,楚飞镜突然一夹马腹,骏马狂甩四蹄扬长而去。
詹玉景一头扑在他肩上,被对方抬手轻轻摁进脖颈间,“走了。
”
.
鼻端飘满药香味,詹玉景被他揽腰走了一路。
离开白头镇行至郊外,四下铺散开茫茫草野,偶尔可见几株低矮老树。
楚飞镜抱着怀中人,爱不释手抚摸鬓角碎发。
他瞥了眼,察觉有点不对,抓住那只手抹开袖子,骇然惊呼道,“夫君,你怎么回事?”
袖子底下那截手腕,自小臂往外,赫然成了一截白骨。
五根指头还算完整,可掌心处裸露的白骨还在往上蔓延。
楚飞镜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惊慌,低头凝视一丝血肉也无的骨头,思绪微转间已有七八分了然。
距离上次吃药过去了一天两夜,摄心幻境的力量悄无声息化入身体,正在试图将闯入者整个分解,幻境为炉情绪为火,意欲将他炼化成幻境的养料。
要是再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不出三日,他整个人都会被抽干成一具尸骨,无论是幻境内还是幻境外,楚飞镜这个人都会永远消失。
偻蓝草的药丸可以减轻幻境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