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川盯着他,好似总有话想说,但何知不理会,只是望向窗外。
良久,宋西川朝何知走来,俯身将吻印在他眼角,转身又出去了。
何知刚停不久的眼泪如堤坝大崩,哗啦啦又流了下来。
住院期间没什么有趣的事情,时间过得久了,后来的情绪总像笼罩在黑色的雾中,感受不真切,何知没记住多少。
记忆中最清晰的就是那天宋西川的鱼和宋西川的吻。
可好在虽然他感知情绪的能力差了,身体却好像重新开始运转,情况变得没有那么糟糕。
治下去吧,何知这样想,治下去说不定某天突生奇迹,就那样好了呢?
可同时脑海中有另一个截然相反的想法在冲撞他。
治什么?反正最后都会死,还不如死得轻松一点。
非得要治到头才死心么?拿着刀往动脉上一划就什么都结束了。
何知分不清哪个选择才是好的,似乎都不好,又似乎都是最佳的。
他时常想将自己的脑袋撕成两半,这样就不用去纠结任何问题。
可是他好像舍不得。
就这样混沌地过了一天又一天,突然来了一场暴雨,何知觉得医院闷了,很想出去逛逛于是就发生了那场车祸。
猛烈的撞击带来的不仅是肉体的疼痛和艳红的鲜血,也是精神上的碎裂,那好似一把重锤,将一直笼罩何知的囚笼迷雾给打破了。
等何知彻底清醒过来,原先摸不清的情绪在一瞬间全然清晰,可他不想这样的代价是宋西川闭着眼躺在床上。
太可恶了,这样自作主张,这样......这样丢下他吗?
何知在那两天想了许多。
第一,宋西川死不了,等他醒来一定要好好骂他一顿。
第二,我还是活着吧。
所以,该怎么活着?
何知想了好久,得出一个摇摆不定的结论。
说要出院、放弃治疗的话,就像是抛出一根快要断裂的绳子,却被宋西川牢牢拽住了。
宋西川告诉他“可以”,又告诉他“会尊重你的想法”,最后说“会一直陪着你”。
每句话都是何知难以料到的礼物。
在听到母亲哭泣的控告后,而今宋西川又对他说:“你想如何去生活,想如何舒坦开心地去生活这比什么都重要。
”
对啊,这比什么都重要。
这个命题,何知终于在今天得到一个完整的答案。
“如果我要离开你才能过得舒坦呢?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