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知道梦虽然是假的,但感情却都是真的。
何知在心痛之余却是高兴的,这样他自己都觉得病态的、报复般的感情无可对宋西川诉说,只能埋在心里。
“不用想那些了,”沉默许久,宋西川开口道,“如果所有复杂的感情能在短短几天内理清,也就不会让你痛苦那么久了。
”
何知一愣,“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宋西川侧眸,伸手抚上何知的眼角,顺着滑下到嘴唇,最后按在脖颈,“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用再想,处理不清楚的事情就让它们自己沉淀。
河流总会有尽头,要么是湖泊、要么是大海,在流淌的途中想清楚到底需要什么,关于你自己你想如何去生活,想如何舒坦开心地去生活这比什么都重要。
”
何知动了动嘴,“......我有选择吗?”
“当然。
”
宋西川的神情过于认真,他的视线落在何知脸上如滚烫的雪,让何知觉得又冰又热。
他的身后就是林立的住院部高楼,白色的墙壁千篇一律,数百个连通户外与病房的窗户有一半被拉上帘子。
一个月前,何知也曾是住在其中的一员。
当被告知生命或许会走向尽头,头上便凭空多出一把断头刀,好似某天时间一到,那刀就会毫无征兆地落下。
说能坦然接受都是假的,他毕竟那么年轻,也曾那么想活下去,于是他积极配合治疗。
但看到后续高额的费用和卡里剩余不多的钱,看到临床位的人走走来来,何知有时也会怀疑这样坚持下去是否是正确的。
好在其实并没有在医院住很久,就遇见了宋西川。
只是那时候的宋西川西装革履好不气派,一丝不苟的模样处处都在彰显他是个年轻有为的业界精英。
而那时的何知靠在白花花的床上和老人家聊天,面容算不上十分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