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川笑了几声,我咳了个嗽化解尴尬,转而问他:“为什么着急走?”
“我看你和我妈聊不下去,就想先带你走。
”
啊?
我愣了愣,恍然大悟:“不是啊,我刚刚是突然想到一些事,发了会儿呆,我和伯母聊得挺好的。
”
宋西川眉眼一挑,明显是对这个感兴趣,“想到什么?”
“不说这个,”我不乐意提,“倒是你和我妈,你们到底聊什么了?她话可少了,也不讨喜。
她最后说的,想让你催我什么?”
宋西川玩味地摸了摸下巴,十分认真回答我:“催你早点找女朋友。
”
“看来你扮演我朋友的角色扮演得很自然,是不是上瘾了?”我哑然,幻想起宋西川的心理活动,“明面上答应我妈,会好好督促何知找女朋友,结果心里笑,何知早就有对象了,女朋友?这辈子不可能。
”
“被你看穿了。
”宋西川偏头含住一声笑,伸手在我头上胡乱摸。
我躲开,仿起他先前的语气,有模有样:“你是我的谁,我能不知道么。
”
宋西川神色明显一顿,说不清下一秒显露的是无奈还是好笑,他微微低头在我额角落下一个柔软的吻,直起腰时我看清他的眼睛,亮得如彼时天空闪耀的群星。
一时之间叫我恍神。
他的手还扣在我的后脑勺,源源不断将温热传递给我。
不知是不是氛围太好,就像高中时那样,他牵我走进一个无人的角落,抚上我的脖颈。
宋西川的呼吸喷洒在我嘴角,他好像想说什么,但视线在我脸上游离,最终只剩下万变不离其中的情动。
我们在静默中沦陷,先是他,再是我,唇齿触碰,像是一纵即逝的烟花,从十七岁越过十年,到达二十七岁,于是它还会有二十八岁,二十九,三十,三十一......
吻结束了,我的嘴唇和心还在发麻,却喘着气,忍不及问:“你上次还没告诉我呢,你和你爸妈去寺庙求的佛,求的是什么?”
宋西川亲了亲我的眼角,说:“祈求你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
我闭上眼又睁开眼,有点不甘心,继续问他:“那在光平,过年的时候,那个祈福活动,你在公园树梢上绑的红绸带,上面写了什么?”
宋西川似乎是觉得只亲左边不够,又亲了亲右侧,把彼此都逗笑了。
强迫症。
我的笑声还没止住,宋西川就说:“祝何知幸福快乐,长命百岁。
”
身体健康,平平安安。
幸福快乐,长命百岁。
这十六个字,宋西川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许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