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此时宋西川应当是满头黑线,一脸无语。
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终于妥协,声音平淡且无奈:“别去了,搬过来和我住。
”
我佯装惊讶:“真的吗?会不会不太方便啊。
”
宋西川轻飘飘瞥了我一眼,“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一个人住。
”
我马上又问:“你家有空房间吧?”
“有客卧。
”他说。
“那我就放心了,”我眉眼一弯,片刻后话头一转,“什么时候帮我搬家?”
宋西川端详我,一丝恍然大悟滑过,像是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破绽,但我想他肯定早就看出我的小心思了。
这是纯粹在逗我玩儿呢。
接着,他伸手摸了把我的下巴,拇指揉绕到下嘴唇,报复般重重一碾。
我对上宋西川漆黑的眸子,从中捕捉到隐隐的笑意。
他垂眸,睫毛随眨眼而微微颤动,这才开口:“时间你定。
”
我张嘴笑,他的手指来不及收回,擦过我的牙齿,我没管,只是很爽快地回答。
“那就明天吧。
”
*
搬家的过程漫长又疲惫。
但宋西川陪我一起,把纯粹的整理物件变成了寻找回忆。
其实我不喜欢把过去的东西重新摊开到两人面前这对不愿回忆的人来说是凌迟。
但对乐于回忆的人来说是温存和享受。
对现在的我来说,很明显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种。
卧室的整理总归带着隐私,于是我让宋西川去整理客厅,而我自己在卧室,把门稍微掩上了。
卧室的布局很简单,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宋西川来这张床上睡过几回觉,自然就揣摩端详过这间卧室几次。
其实它该和宋西川印象中的没什么两样,除了床头柜上的合照没了,花瓶没了,角落的拖鞋少了一双,床上的枕头少了一个,窗帘的颜色变了外,没什么两样。
我不想他进来。
因为我知道,我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绝情。
可我想在宋西川面前塑造这样绝情的一个人设,从六年分别再见面的每分每秒,我都在努力让自己在他眼中变得绝情,我说过的话,做过的动作,无一不是为了让宋西川认为我绝情。
只要他认为我是真的放下了他,当年是,以后也是。
如果他离开我,我就能马上放下他,不拖泥带水,也要让他知道,如果他做得不对,我也会毫不留情地离开他,不是只能依附于他。
走到床头边,打开第三层上锁的抽屉,拉开,最上面的是几张拆开的信封,往下是一个中等大小的铁盒,最后压着的是我的日记,已经五年多没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