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多,嫌这事晦气要不得……要不沈氏先去问问吧,我也不好强迫大伙去。
”
彭翼晚顺势讥讽道:“土司城没人去,也别想打我保靖五寨女人的主意。
”
沈卿雪这才看清楚,二人就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管要男人还是女人,都不给他们。
散会后,沈卿雪在连廊石瓦下叫住了彭翼晚,气得脸上发红,“翼晚,我未曾做过丑事,你明明知道,为何非抓着我不放?”
“我知道什么?我不知道!”
“好,那我就说明白了,你就是喜欢阿方仡肖,才回回针对我,好玩吗?我再说一遍,我与他没关系。
”
彭翼晚反唇相讥,“行啊,你做的丑事,反赖到我身上来了。
”
她们正吵着,彭翼南挡在她们中间说:“都别吵了,阿姊,姐姐,回去吧。
”
架没吵完,就像丝线绕了个死结卡在布上,拉不上来,拽不下去,最令人烦躁。
沈卿雪和彭翼晚都瞪着彭翼南,他讪讪笑了笑,假装没看到她们杀人似的锐利目光,架着彭翼晚胳膊便走了。
彭翼晚回过头,与沈卿雪互相瞪着彼此。
“阿贝!”嘎弥婆婆叫她,沈卿雪才回过神来,见嘎弥婆婆从石板路走下来,风禾与五、六个年龄稍大的婶子扶着她。
“听说你缺人手,别人不去,我去。
你啊,别嫌弃我这老婆子没法干活了。
”
“婆婆还是在土司城休息吧。
”沈卿雪劝她。
“好孩子,你救了吉阳,老婆子欠你人情。
再说还能和吉阳住一块,就让我去吧。
”
沈卿雪只得答应了她。
嘎弥婆婆介绍了一圈身后的婶子媳妇们,三年前,土司王彭酌生出兵黔中帮朝廷镇压其他蛮族土司,死了好些男人,她们没有依靠,平日生活贫困。
龙高飞一家在土司城说她的坏话,婆婆替她澄清,劝她们来一块干活,沈卿雪很感激她。
绣房的活计上了正轨,嘎弥婆婆与圆珍姨教汉女刺绣,熟练绣娘则由沈卿雪和风禾带着干活。
众人对沈卿雪与风禾的手艺赞不绝口。
沈卿雪的绝活是凸绣挑花,融合苗人针法与故乡苏绣,与寻常刺绣不同先在底布上铺纸花使绣花凸出,绣了一层,第二层挑出层次,按图案隔一根纱或几根纱插针,颜色精细自然过渡,多了几分苏绣的雅丽情致。
“韩公公来了!”
快下工时,沈卿雪还剩最后几针,韩奉不请自来,像个大老爷,背着手在绣房左右看了看,挑剔婶子们的图案没绣齐整,接着挑刺绣线颜色深浅太硬,做工粗糙,被他点到的都得重绣。
婶子们一开始不高兴,韩奉唤陈进给众人送菜,杀了三只鸭子,两只鸡,军屯种的蔬菜、稻米摆了好几桌,忙了一天,大家跟吃席一样格外热闹。
婶子们也不气了,笑话他只剩一只眼睛,却是这里看东西看得最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