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难为你有心,次次带回那么多新鲜玩意,我不缺这些,只是想见见你,可你到底对我也没那么用心了。
”
“娘娘误会了,奴婢眼里心里全都是娘娘,绝无二心。
”
“裕王长大了出宫开府,正缺个管事太监,皇上没立太子,裕王为长子,他弟弟们都虎视眈眈,我身子不好,你能为我分忧吗?”
韩奉张了张嘴没作声,他本该说些什么,可一张嘴就显得他要辩解些什么,她忧郁低垂的目光在无声责备着他。
“娘娘,等事情都了结了,奴才肯定立马回宫,报答娘娘和裕王殿下恩情……”
“就算是死了,你也得追着徐海吧。
”
娘娘咳嗽了几声,女官给她递手炉,提醒她该喝药了,她点点头,唤韩奉近身来伺候。
“来给我按按摩吧,只有你伺候得最贴心,别个儿都不行。
”
韩奉跪在地上给她按脚放松皮肉,木桶热汤上后,试了试水温,小心捧入桶中,手指如羽毛,勾着热水,从小腿到足背,翻向脚心来回摩挲。
她闭上眼睛轻吟着,韩奉悄悄观察她的反应,手上变着法放轻、捏重,她的脚趾头绷紧,微微颤抖了起来,接着长长舒了一口气,发丝微汗,脸上透着薄红。
韩奉最会伺候人了,他知道,不管怎么样,娘娘这么高兴了,哪怕他说错什么话,她都会放他一马的。
果然,她拍了拍他的脸庞,放他去了。
快临近新年时,韩奉才回到南方镇溪。
从宫中出来,马蹄声轻快地响了一路,今年祁雪后落下鹅毛大雪,马车拖了几个大箱子,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他的的确确忘记了宫中许多事儿,一心放到了镇溪。
“给他们长长见识,特别是那个乡下姑娘。
”
韩奉想着沈卿雪欣喜若狂的神色,仿佛她真的在面前一样,便哼着小曲到了军屯,来不及回长官厅收拾,直奔她住的吊脚楼。
吊脚楼静悄悄的,圆珍姨和绣玉都不在,算算日子,今天十四,乡下人逢“四”和“九”都会进城赶场。
韩奉觉来得不巧,正要走时,房里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不是陈进还是谁?听不太清,只听到“寨子”“嫁人”几个字眼。
韩奉愣在原地,像是被蒙起头打了几拳,做贼似的,踮起脚尖往门外退了几步,视线盯着门缝,关得紧,看不到人。
光天化日之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韩奉下意识想逃跑,在外挣扎了一炷香的时间,又回到她绣房前。
韩奉贴着耳朵听了一会,里面没声了,敲响了她绣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