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姐在母亲怀中微笑着,直到眼泪滴在手背上,她这才发觉,用手帕擦去眼泪,有些困扰地对廖芙道:“让你见笑了。
”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你说的这个名字,心里就有点难过。
”
过了一会儿,廖芙从产屋中退出来。
徵鸣在庭院中等她,撇了下嘴角道:“小孩儿就那么可爱吗?吵都吵死了,芙芙,我们走了。
”
她又坐上了那匹马,马由他牵着,走向了返程的方向。
一条长街没走到底,丁镖头追出来挡在徵鸣面前。
“干什么?”徵鸣皱起眉。
丁镖头看上去有些紧张,有些焦急,忍耐着什么说道:“你们……你和凌云,其实并不是人吧?”
徵鸣:“……”
他没回话,廖芙有些为这位镖头的性命担忧,毕竟鲛人一向很忌惮自己的身份在人前暴露。
然而徵鸣只是眯起了眼,瞳仁中的黑色骤然被翻涌上来的青玉色取代,竖起的瞳仁宛若某种冷血动物,很快,只是一晃而过,却代替他做出了回答。
丁镖头顿时颓废了不少,后退半步,呢喃道:“我早该知道的。
”
作为走南闯北的镖头,女儿也跟着他学了一身武艺。
当年镖局前设台比武招亲,唯有一位年轻男子,俊美无俦,身手也俊得惊人,一鸣惊人,夺得了女儿的芳心。
凌云很孝顺,入赘丁家后,对他和妻子处处体贴周到,对女儿更是好得没话讲。
他似乎身世富有,却从不肯对他们透露自己的来历,后来扛不住追问,才把眼前这位言公子交代出来。
他说,这是他最好的朋友。
丁镖头精神一震,强撑着问道:“我只要一句准话,凌云他,还会不会回来?他真的要抛妻弃子吗?”
徵鸣淡泊地牵着马缰:“他不是不回来,是回来不了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半年前,你女儿不是凭空复生的。
”
说完后,他牵着马路过了他身旁,留下一句冷冷的警告:“希望你们好好对待那个孩子,她属于我之一族,你们怎么对待她,决定了我会怎么处理你。
”
“以后她若知晓了自己的身世,感到迷茫无助时,就让她来南海边上,她真正的族群会接纳她。
”
晚间风起,卷起满地萧索,一袭悲凉,溶入泠泠月色。
只剩下一位曾顶天立地的镖头,骤然间像苍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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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镖局后,路程又行进了几日。
当湿润的风裹挟着细沙拂面而来时,廖芙发现,他们来到了一处海边。
宽阔无垠的蔚蓝从视野的尽头浮现。
久违了。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她坐马也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