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漫散地挑挑眉尾,“什么样的梦?”
廖芙:“……”
“不敢说,那就不是我。
”他闷声笑道。
廖芙一看哪还能不明白,百分百就是他了。
她好气又好笑:“你上岸之后,越来越不乖了。
”
他十分正经地回:“那可能是因为,我越来越像你们人了。
”
便在此时,窗外夜空忽然绽放华彩万千,一朵朵绚烂的烟花冲上夜空。
“这就是烟花啊。
”他走到窗边,轻声感慨,“原来在岸上看烟花,是这种感觉。
”
廖芙披上衣裳,来到他的身边,唇角勾起:“真美,是吧?”
他坐在窗沿边,抱着手臂开口:“也只有看见这种事物的时候,才觉得人这种生物并非一无是处。
”
烟花绽放的刹那,明亮的光映亮了他瓷白的侧脸,随着烟花消散,很快又暗下去,像陨落的星屑点点。
每一年的烟花,都是在花灯节的尾声以作庆祝。
“你什么时候回去?”徵鸣问。
廖芙摇摇头:“等看完这场烟花吧。
”
“我不是说这个。
”他微微凝眉,顿了片刻,“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回家。
”
廖芙一怔。
她唯一称得上“家”的地方,似乎就只剩下那座冰冷的皇宫了。
她没回答,却转了话题,手臂支在窗沿上看着夜景开口:“你知道吗?我想过把你带回皇宫,当你还是‘言时修’的时候。
”
他哼了一声:“现在不愿意了?难道我比这个假身份差?”
“怎么会呢?你很好,你比任何人都好,是最好的小鲛。
”廖芙的声音柔和下来,眸光像酝着恬静的星光,发丝在拂面的煦风中撩动,“我带‘言时修’走,因为我不用在乎他的意愿。
可我不能这样对你,鲛人属于大海,而你属于自由。
”
她柔和地捧住他的脸,闭上眼眸,额头相抵。
声音在绽放的烟火中变得很轻很轻:“没有人可以禁锢你,即便是以爱的名义。
”
廖芙是不一样的。
他第一眼就知道。
在那艘捕鲛船上,每个围在鲛池边往下看的人,目光要么是戏谑的,要么是好奇的、贪婪的。
可她不一样。
她的眼神中有很深的悲悯。
原来人是可以做到对异族感同身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