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你又设计我!”
薛玉霄被撩断的青丝已然随风散去。
她抬手?拂过圣凰剑的剑背,屈指轻敲,平静道:“双钺短而险,多为刺杀之术。
然而刺客杀人之式,往往有死无生。
你方才已经习惯了我会躲避,所以毫不防守。
以攻代?守,如?此,只要错一分,则必死无疑。
”
拓跋婴沉默一瞬,她的喉咙淹没在一股难言的血腥气之中,好不容易才艰涩地吞咽了下去。
这口?心血重?新压回肺腑中,她抬起眼眸,还是大夏最凶悍的那位狼主。
“说?得什?么大话?方才我要是再错一分,你已经人头落地!”
“方才,确实是很险。
”薛玉霄说?,“但我的胜算却多过你的,而且会越来越多。
你的招式路数,我已经看透了。
”
看透?短短一刻的防守,她能看破一个人的招式套路?拓跋婴绝不相信。
与其说?是她不相信薛玉霄的能力,不如?说?是她在面临计策用兵的惨败之后,不肯在武将单挑上?退让一寸,哪怕只是一点点的信服和退避,都会让拓跋婴的意志彻底崩塌。
她二话不说?,重?新攻了过来。
薛玉霄依旧防守,在拓跋婴的十足警惕之下,她注意着薛玉霄随时可能发生的反击。
然而这反击却并没有在兵刃交错当中出?现,而是在她骑马追击时,长剑猛地改变方向,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攻上?她控制马匹的手?腕,劈中护腕,整个小?臂的筋骨都瞬息发麻。
胯.下马匹失去掌控,向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让双钺没能刺穿薛玉霄的肩膀。
……怎么可能呢?这难道是她计算的吗?这难道在她的掌握当中吗?
拓跋婴愈发焦躁,一种更为浓郁、更为不可承受的痛苦压迫到了脑海。
她觉得自己仿佛不是在跟薛玉霄平视,而是在被她俯视着。
她就这么淡淡地、并不多说?什?么,眸光却从上?至下的笼罩而来,如?同东方的满天金霞。
拓跋婴再次强硬地攻了过来。
两人缠斗到一起。
薛玉霄这次几乎没有躲,她已经熟悉了对方的出?招方式。
每一招的运作?、后续的变招方向、双钺的轨迹和行动,在她脑海中精密无比地组合在了一起,在她接连的试探和观察之下,拓跋婴高超的武力正好完成了她所有思考的最后闭环。
正因为拓跋婴乃是如?此超群的名将。
她的招式才能够在薛玉霄的眼中演算,她的每一次变化和突破,都严格遵循着双钺的长处和自身的武学这样娴熟、精致、完美?。
完美?地,落入她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