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的关系一直保持得很淡泊,虽然淡泊,却又长久安定,她道:“远行辛苦,我?会赠一匹神骏给你,可日行千里,七郎不要?推辞。
”
崔锦章欣然领受。
他笑?了笑?,道:“就?算说别无所求,果然还是能从你这里得到好东西。
我?后日出?发?离京,你和哥哥都别来?送了,人多规矩就?多,我?闲散惯了,不想遵守规矩。
”
薛玉霄点头。
至宴会将尽时,崔锦章与李清愁喝起酒来?,两人曾经在江湖上混迹,照寻常士族更为开阔豪放。
李清愁自称千杯不倒、崔锦章说自己有解酒良方,竟然都喝得酩酊大醉。
李清愁抵着额头,晕乎乎地没作声。
崔七酒品却没那么好,拉着薛玉霄射覆射覆是酒令,不过是一种很难的酒令。
两人射覆几轮,薛玉霄全都能猜中他所覆之物。
崔锦章愈发?惆怅,被气得脸颊鼓鼓的,道:“你不能让让我?!”
薛玉霄忙道:“不早说,我?自然让你。
”
崔锦章呆了呆,醉意上涌,眼前之人形影朦胧,错觉中视线温柔似水,他气愤渐消,心中那么一点点似有若无的思念之情,居然在离别之前率先蔓延。
崔七望着她不说话?,垂下头发?了会愣,突然抹了一把眼睛,说:“堂堂陛下,居然不能让让我?。
”
说罢,他埋头大哭,宫侍簇拥上来?伺候劝诫,连薛玉霄也被吓到,慌张道歉,然而崔七情之所至,不能休止,哭够了才起身,对李清愁大声道:“侯主已经醉倒,她输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罢马上高兴起来?。
心情大起大落、迅速至极,旋即转身跟薛玉霄行了一个道礼,未发?告别之语,径直退席出?宫去了。
实在性情中人。
……
两日后,崔锦章出?宫离京。
他并没有告诉太多人,走得十分潇洒,连一封书信、一个联系方式也没有留。
只是骑着薛玉霄送的一匹宝马,带着包袱细软和防身之物,径直往北方行去。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北方,那不是太过安全的地方。
常有流民、战乱,灾病。
他向世?上苦难至多之处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