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霄抱住他?,手?臂搂住他?的腰身,她被太过浓郁的衷情吞没,一时间都有些难以反应,只感觉到一滴冰凉的眼泪落在脸上。
她无法忍受裴郎的眼泪,翻身抱紧他?,开口道:“我?没有生气?,我?已经不生气?了,真的。
”
裴饮雪埋在她怀里,低低地?、含糊地?嗯了一声,轻得像是融透了的雪水。
薛玉霄抱着他?,听到窗外的风敲打着门?窗,松风簌簌。
满夜的薄雪之中?,夹杂着秋尽冬来?的雨丝,被风一吹,彻骨的寒意飘得到处都是。
裴郎身上也有点凉,她抱得很紧,用身体温暖他?微凉的身躯,在两人交叠的呼吸声中?,裴饮雪终于慢慢地?睡着了。
薛玉霄低下头,亲了亲他?的眉心,伸手?拭去对方眼角上一许微湿的泪痕。
她那颗空旷的、从来?只为天下事惊起波澜的心,像是被冬夜的风雪寒雨吹进去似得,也变得簌簌作响,萌生出一丝为裴郎的眼泪而生的轻微痛楚。
……
次日,薛玉霄前往太平园,跟母亲聊了两个时辰。
等她回来?的时候,昨夜的雨雪彻底凝成了冰,还往冰层上覆盖新的飘雪。
薛玉霄撩开车帘下车步行,正好看?到薛园换牌匾要换成“如意园”三个字了。
裴饮雪披着白绒莲花披风,上面?的纹路跟薛玉霄一件银灰下裙是相同的。
他?站在下方看?小厮们换匾,仰着头,时不时指点一下方位。
在他?身边站着崔锦章,他?按照约定?的时间过来?给裴饮雪面?诊,正好遇见换匾额这么大的事,就帮着裴郎君一起看?一看?。
“这几个字写得真好看?。
”崔七诚心实意地?夸奖,跟裴郎君道,“薛都尉真好,能不能给我?也写一个?我?想把我?医庐的牌匾和对联换了。
”
这是薛玉霄之前亲自题的园名。
裴饮雪说:“这你要问她,我?不能擅自决定?。
”
崔锦章道:“那我?等她回来?再?问问。
裴哥哥,我?给你炖个药膳吧,我?还带了一种暖身驱寒的酒……”
两人正说着,一道熟悉的声音插进来?。
“有没有我?的份?”
薛玉霄走到裴饮雪身边,扫了一眼他?身上的披风,见系得严实才放心。
她转头跟崔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