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待自己这么好,薛玉霄就算心中?埋怨他?以生死相搏,一时也无法责怪,只是缩了缩手?指。
裴饮雪却稳稳地?握住,他?微冷的气?息撩在指尖上,上面?被烫了一个小红点儿,伤口很浅。
他?低下头,忽然把薛玉霄的手?指含入唇间,轻轻地?舔舐了一下。
薛玉霄当即愣住,瞬息间,一股炽热之意从耳根浮上来?,一下子连脖颈都红透了。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很黏人的小猫、收敛着倒刺地?舔了一下,她抽回手?,这下子更不知?道说什么了口干舌燥,话语支离破碎。
好半晌,她才说出来?一句:“……没事,不疼的。
”
这点小伤,一不注意都该好了。
行至归园,一路的气?氛都格外凝滞。
裴饮雪以为是自己太过主动冒犯的错,世人都说男子应当矜持守礼,他?那样做,实在是发乎情意,无处克制,这或许有倒贴太过的嫌疑……
两人各怀心事地?洗漱更衣后,薛玉霄接过侍奴拿来?的布巾擦手?,这才把耳根的热意消退下去一些。
她抬眼望向裴饮雪的身影,见他?在烛台前用一把金丝剪剪断焦黑的灯芯,形影在烛火映照下微微摇曳,灯下美人,显露出一股缠.绵的情韵。
他?转身,薛玉霄立刻收敛视线,保持着面?无表情,以防那股莫名的热意又涌上来?,影响她的理智判断。
裴饮雪取出凤君所赐的绣奁,双手?放到小案上,道:“这是长?兄给我?的。
”
薛玉霄靠近一些,仔细端详着绣奁,她伸手?打开一看?,里面?确实只是一些玉佩玉簪、男子所用的装饰针线之类的。
她将小木箱翻转过去,看?到了底部?的刻字。
“这不是长?兄的嫁妆,是昔日陛下求娶的聘礼。
”薛玉霄摩挲着刻字,“像这样的绣奁,大哥应该有很多个,他?怎么偏偏拿这个赐给你。
”
裴饮雪跟着沉思须臾,忽道:“昔日陛下为了求得士族的帮助,以一张藏着前朝财宝的密卷为聘礼,以示诚意,两方联合取宝,才有了如今的十六卫、有了山海渡运河,有了修建道路和大菩提寺的资金……以及群臣支持。
”
“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薛玉霄纳闷地?想了想,“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裴饮雪看?了她一眼:“这只是传言,就跟四殿下的出身一样,是士族与皇家不能够确认真伪的传闻。
老师曾是前朝的官宦,我?在学堂中?听老师提起过。
”
薛玉霄曾经行为放浪,为了保护她,薛司空曾经不希望女?儿知?道得太多,反而招致针对,过得不快乐。
“如果是顾师所说,那就有八成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