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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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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囊和贤内助。

     薛玉霄的眼神称不上压迫,甚至连一点儿威胁感都没有,这让一直警备着、时刻面对一只狮子或恶兽的裴饮雪觉得十分不自在,他有一种微妙的、被掌握了的错觉。

     裴饮雪移开视线,垂下眼帘,抬手轻轻捋平衣摆的褶皱,顿了一下才开口:“老庄和儒道。

    儒道多谈《论语》。

    ” 薛玉霄道:“你这里肯定有大儒注释过的《论语》,烦请裴郎拿给我看。

    ” 裴饮雪又被她说中了,这次他已经不纠结薛玉霄的料事如神,只当她此前在裴氏打探过他的声名,于是敛袖起身,到窗下的箱箧里翻书。

     书都是贵重之物,有他亲手用黄麻纸誊抄的,也有丝绢、竹简材质的绝世孤品,这三箱书是裴饮雪最为贵重的东西,因此翻找得仔细、小心。

     薛玉霄朝着他望去。

    光线柔和地披落在他身上,窗下的松风拂起裴郎衣衫上的带子,锦带蹁跹地随风而动,他的身量很高挑,又很瘦削,冷白的修长手指如同残霜未尽的梅枝,伴随着窸窸窣窣地翻书声 静谧的这一刻、这一刹那,实在是太美丽了。

     薛玉霄突然有点体会到女主的快乐。

     裴饮雪很快拿出两本书交递给她。

     薛玉霄从头开始看,这两本对《论语》的注释,和她此前在学校看过的王弼的《论语释疑》,和东汉马融对《论语》的注释多有重合。

    她的不放心就在于此她不确定在旁征博引时,会不会引用到这个世界不存在的著作和理论,她必须确认一番。

     于是接下来的整个白日,薛玉霄都在理清这些细枝末节,将世上已有的书籍理论记在纸上,方法自然是通过裴饮雪。

     书上写裴饮雪有一颗剔透如冰的文心,他不会在这种事上有所隐瞒和针对,几乎是有问必答。

    薛玉霄也用人不疑,只是落在纸面上时,她的毛笔字还是让裴郎愣了一下,而后抬手轻咳,将弯起的嘴角平复下来,假装什么都没有做。

     薛玉霄没有选修过书法课,这手毛笔字说不上丑,就是凑在一起有一种“随便写一下”的凑数感,一点儿书道的骨架都没有,像是一条没骨头的蛇趴在纸上。

     他这小动作薛玉霄不会注意不到,她正写到一半,头都不抬就知道他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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