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文企鹅ha//一.八七.六二四.一六.捌三
姜小五不在官场,不谙争斗,但她某些时候有着极其敏锐的直觉。
能从细枝末节堪破陵阳公主的野心,也能察觉到他的困境与追求。
“现在动手实在仓促。
可惜没有办法,只能顺势而为。
”闻阙叹息,“毕竟太子已经死了。
”
太子司澜,于凌晨时分,被三皇子司晨杀害。
除掉阻碍的司晨本以为自己赢了大半,匆匆赶来长水宫的路上,却被羽林卫和太尉调拨的军队拦截。
短兵相接自有恶战,如何将这场宫变处理妥善,让陵阳合情合理接管朝政,都需要谋划运算。
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陛下该落笔了。
”
闻阙展开传位诏令,亲自握住司应煊的手腕,将羊毫蘸满朱砂。
司应煊被扯得半边身子悬在空中,呼哧呼哧地喘息着,嘴唇抖得厉害。
“朕……”
“朕不……”
“为何不呢?”闻阙平静中带着几分诧异,用平时商议政事的口吻说道,“太子被司晨戕害,如今司晨已败,总要有人站出来平定局势。
陵阳殿下有护驾之功,陛下理应给她名正言顺的资格。
”
“陛下没有选择了啊。
您寿数将尽,太子已亡,燕平王裴寂闻讯之后定会赶来洛阳。
陛下不立新君,或者立了个酒囊饭袋,于大熹何益?又如何御敌平叛?”
道理都说得这般明白了,可司应煊还是不肯落笔。
临终的病人竟能如此顽固,牙槽咬得嘎吱响,凸出的眼球溢满不甘怨愤。
闻阙没有办法,无奈似的按住司应煊青筋暴突的手背,附耳说了一句话。
只一句,司应煊骤然失去力气。
深红的羊毫,终究落在绢帛上,一笔一划,勾勒字迹。
建明二十年春,帝传位于皇女陵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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