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每日三问,早晨,午后,暮色四合时。
叶小郎君好奇金乌塔秘密否?
可愿与贫道交易否?
改变心意否?
“……”
杀了他,现在就让她杀了他。
姜晏每每躲起来和闻阙抱怨:“我算是理解你为什么要派人打断他的腿了。
你当时就应该把他的嗓子也药了!”
坐在车舆里读史书的闻阙放下卷册,露出浅淡笑意。
“其实有过这种打算。
可惜国师精通药理医术,躯体又藏着常理难以解释的玄妙,药物毁不去他的喉咙,断腿也能完全痊愈。
”
这句话似乎透露了什么可怕的讯息。
姜晏正视闻阙。
面容平静清冷的青年,缓缓吐出让人细思恐极的言语。
“明明……那时候膝盖都敲碎了啊。
”
越是靠近洛阳,路途就越难走。
其间下过几场大雪,车马难行,许多时候队伍不得不滞留道中,铲雪除冰。
姜晏身子弱,实在折腾不起,变得病恹恹的整日缩在车里。
她本来还想去趟长安的。
虽然长安不顺路,但也没那么远,去外祖母家探探亲,陪母亲过年应当会很开心罢。
之前长安来过家书,母亲的病好了很多,还在信里嘱咐姜晏修身养性懂事一点。
「我已经变得很懂事了。
」
姜晏偷偷在心里辩解。
那封家书到洛阳,恰是姜晏与闻阙定亲的时候。
姜荣昌意气风发地写了回信,告知前妻这一喜讯,言辞间不乏求和之意。
姜晏自己也书写一封,内容洋洋洒洒几大页,均是日常吃住睡漫谈。
她只需要让母亲知道自己很好,于是信中连句“我思念娘亲”也没有提。
提了,长安的人便会心疼愧疚。
姜晏不要对方的愧疚。
如今,囿于气候恶劣道路难行,想要去长安给母亲惊喜、陪母亲过年的愿望只能打消了。
这让姜晏的精神愈发萎靡。
闻阙不擅哄人开心,瞧着姜晏的模样又担心,所以在饮食方面格外注意,时常准备些新奇的零嘴儿给她。
程无荣作为队伍里医术最精湛的人,自然不肯落后,见天凑过来给姜晏把脉送药丸。
有时还提议姜晏随他进山采摘药草,权当舒活筋骨活跃身心。
姜晏本不想动弹,可是队伍里许多人劝她。
“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