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说过,他本就不正常。
他的情绪状况堪比洛阳秋冬的天气,忽而灿烂辉煌,忽而凄风苦雨。
用贴身婢女的话来讲,就是有病。
沈知婴有病。
有病的沈知婴难以排遣躁郁开始发疯。
他用光了妆奁里的胭脂水粉,换完了自己所有的裙子和发钗,然后将屋内所有看不顺眼的东西扯烂砸坏。
砸得什么都不剩了以后,他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充分发挥无赖本性,抱着沈三夫人不撒手。
“要成亲,我也要成亲!”
“既然哥哥能成亲,那弟弟也可以!”
“不要别家的!也不要养外室”
沈知婴胡言乱语,“大不了阿兄和晏晏成亲的时候,从小门送我进去!我愿意做妾”
沈三夫人气得脑壳嗡嗡响。
正经的沈家郎君,书香门第养出来的子嗣,就这么没脸没皮地嚎着要给人当小妾。
她自然不肯答应,这搁谁也没法答应啊。
无计可施的沈知婴闹得家宅鸡飞狗跳,死活不改口,后来忍无可忍的沈如青提着剑出来削人。
沈知婴逃上高阁,又怂又委屈地嚷嚷:“不遂我的愿,我不如死了算了!”
沈如青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有胆你就死。
”
沈知婴被激,真爬出栏杆,一条腿搁在了外面。
底下围满了慌张的仆人,几房不明内情的女眷也赶过来相劝,沈三夫人瞧见高处晃悠悠的身影,吓得险些站不住。
“婴娘,你下来,等过些日子娘亲自去求国师可好?”
沈知婴不信。
他已经对国师不抱希望了。
而且,就算恢复男儿身,闻阙和姜晏的婚事也早已铁板钉钉。
先前自己找国师干嘛呢,症候早就不在国师那里了啊。
活得歪歪扭扭、稀里糊涂的沈知婴,现在只想强行插进闻阙和姜晏之间。
只要三个人一起成亲就好了!
这样的话,这样的话……
他就不会感到孤独了。
他的长兄洞悉他过度的欲望,也一直包容他的毛病。
他的晏晏不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