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依托于肉体的欲望,有时可以在姜晏身上得到缓解。
但沈知婴不能日日去寻姜晏。
他很想表现得从容一些,正常一些,太过急迫的性子只会让对方厌烦。
出于这种心思,他压迫了自己与姜晏相见的次数。
当然,就算他想天天粘着对方,现实也有诸多阻碍。
自秋狩结束,清远侯府的事情就挺多。
很快,姜晏和闻阙定亲,沈知婴的母亲揣着忧虑再次限制了他的出行。
“不要给你的长兄和五娘添麻烦。
”沈三夫人如此告诫,“既然五娘做不得你的妻子了,你便放下罢,莫要再纠缠她。
免得日后你恢复身份,教外面的人乱说左相家中闲话。
”
平心而论,沈三夫人通情达理的程度堪称大熹第一。
沈知婴闷闷地应了。
但当天晚上,借助了香膏和手顺利入睡后的他,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
梦的画面极其吊诡。
他衣衫破烂地吊在缠满铁荆棘的刑架上,重要部位毫无遮掩。
视角切换混乱得很,一会儿在身体里,一会儿又变成虚空俯瞰的角度。
于是他得以完完全全观察自己的状态。
垂落的散发披在前胸后背,黏满了锈红的血和结块的精液。
木然的面孔涂了半边妆容,连带着身体也被分割成泾渭分明的两种性别。
左边是男子。
眉眼英挺,嘴唇苍白,尚显薄削的胸腹隐隐透出肌肉的起伏感。
右边却是女子。
眼梢与唇角都融化着艳丽的红,锁骨深深凹陷,胸前的乳高高膨胀,侧腰与腿的线条柔和且无力。
单看任何一边都没问题,但拼凑起来,仿佛成了什么强行缝合的怪物。
然后沈知婴注意到了自己的下体。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他在毛骨悚然的恐惧中尖叫着醒来,浑身上下摸了一遍,又跌跌撞撞扑到镜子前端详自己。
噩梦的余韵像毒刺深深扎进脑袋,空洞茫然的胸口呐喊着难过。
接连几个时辰里沈知婴想不明白自己为何难过。
他甚至忘了自己是谁,忘了父母长辈,忘了姜晏和闻阙。
直到婢女提醒他该梳洗用饭,他才渐渐记起来一切。
也记起了难过的根源。
“……难受。
”
沈知婴按住胸口,愣愣地自言自语,“好难受。
”
痛苦与惶惑的原因是孤独。
能够寄托欲望与情感的人,如今也要嫁给别的人了。
他成了被扔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