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姜晏起初能听懂大概,后来就完全懵了。
她不了解朝堂自上而下层层错综复杂的关系利益,也不理解后宫哪个嫔妃送个花会影响前朝哪个官。
陵阳公主和闻阙似乎脑子里都装着一本帐,万事明明白白毫无疏漏,旁人看来甚至觉得恐怖。
但姜晏能抓住最关键的东西。
散场时,闻阙退下,陵阳留她玩梳头游戏。
这位公主简直童心未泯,特别喜欢拿姜晏的头发玩。
虽然只能梳个最简单的垂马髻。
“小五。
”
梳头的时候,陵阳问,“你听懂了什么?”
姜晏想了想,回答道:“殿下想拿太子当挡箭牌。
”
太子没用,但太子站在那个位子上,便能吸引三皇子绝大部分注意力。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
等太子和三皇子斗得两败俱伤了,陵阳再出来收割好处。
“呵。
”陵阳发出轻微的笑声。
“你这个昔日竹马太急进了。
他想证明自己有用,不惜拉太子和姜氏下水,可是也不想想,事后三皇子会保他么?”
“就算太子失去理政权力,也依旧是太子。
父皇不会废他。
”
“小五,你猜为什么?”
姜晏沉默,须臾:“因为一个平庸的人,好过一个太有野心的人。
”
“没错。
”陵阳点头,冰凉手指穿过姜晏耳边发丝,“父皇还没打算退位呢。
无论太子还是三皇子,都是他的臣。
为臣者,要易于掌控。
司晨演了这么多年乖儿子,总以为父皇昏聩易骗,然而一个昏聩愚蠢的人,能够平定天下镇得这大熹四海皆平么?”
“先帝崩殂之时,天下大乱,战火四起。
皇室倾颓内忧外患,甚至拎不出一个能顶事的新帝。
”
“一道人于阴山找到他,那时他只是个流亡在外的可怜人。
道人指称:‘此子可登大典’,其时天伴异象,见者无不惊骇。
宿氏随即迎他归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