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晏发出短促的叫声。
她捏着流血的食指,不知所措地望向闻阙。
闻阙起身,看了看姜晏的伤势,打算传唤叶舟。
他一动,便被姜晏扯住了袖子。
“别走。
”
姜晏眼眶蓄满了泪水。
她似乎疼得很,鼻尖一抽一抽的,“我好疼呀。
”
14子鸠哥哥?
姜晏并没有太深的心思。
她厌烦说教,厌烦彼此生疏的距离,便想借着机会逗逗这正经人。
说来也怪,每次遇着闻阙,她都有种微妙的恶意,想看他失态,想让他乱了分寸。
也许是因为他瞧着太干净太冷了,教人忍不住做坏事。
所以她出门前,特意挑了沈知婴绣的这件裙子。
裙面每一朵花,都见证过她与沈知婴的淫行。
所以她割破指尖,惶惑无助地,像受尽了委屈的小猫,对闻阙诉说疼痛。
闻阙没有再唤叶舟。
他弯下身子,拿洁净的绢帕为她裹伤。
姜晏又闻到那股微苦的冷香了。
她凑近他,细细嗅闻,动作并不明显,但闻阙显然有所察觉,手上动作变得僵硬起来。
给绢帕打了个结,他迅速后退。
姜晏偏偏要说:“闻子鸠,你身上真好闻。
”
“莫要唤我闻子鸠。
”
闻阙蹙眉,不太适意地捏了捏手指。
他险些忘了,面前的姜五娘并非不谙世事的少女,错误的印象早该纠正。
可姜晏半点没被他冷淡的态度吓退。
她眼里还残存着亮晶晶的泪,带着几分迷茫,几分理直气壮:“那我该喊你什么呀?既是婴娘的兄长,莫不是要喊子鸠哥哥?”
闻阙张嘴想要驳斥,零碎的画面飞掠而过。
几日前,他在宗庙见到国师。
那道士惯会装模作样,听了他的要求不肯立即答应,反倒扯些阴阳五行的道理,说沈知婴一旦拨正阴阳,早夭的命数会反噬其身……叨逼叨半天,总之就是:沈知婴得扮女子,否则活不了多久。
闻阙不信,让人把国师拖出三清殿。
国师抱着柱子不肯撒手,后来皇帝那边来了人,才算阻止即将发生的殴打事件。
为这事儿,皇帝骂了闻阙半个时辰。
“朕的命是国师的仙丹养着的!”气虚体软的天子怒气冲冲道,“朕当年能够即位,也是国师在阴山为朕批命!闻阙,你不顾念天子提携之恩也就罢了,还想害朕的恩人,大熹的恩人?”
这话说得重,吓跪了一群宫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