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该包扎的包扎,该抹药的抹药,皮肤红红绿绿的特别怪异。
破烂的衣衫只剩一小片碎布,堪堪裹在腰间,遮掩重点部位。
为了方便问话,阿鹤赶紧把堵嘴的布团抽了,正要把人扶起来,姜晏制止了。
她只留了阿蘅,将其余人遣出房间。
看着这狼狈警觉的少年,姜晏有点嫌弃地探出脚尖,抬起他的下巴。
这是一张沉默且瘦削的脸。
与前世重叠。
姜晏弯弯眼睛:“你叫什么名字?”
她当然知道他的名字。
宿成玉汲汲营营的那几年,身边经常跟着个木讷寡言的少年。
不怕苦,不怕累,为苏成玉赴汤蹈火,惟苏成玉是从。
“……”
少年不吭声。
姜晏叹了口气,仿佛很忧愁地抱怨:“你瞧瞧呀,我明明是好心,见你快被打死了,冒着得罪幸明侯的风险,把人捡回来救治。
结果你呢,砸我的屋子,还打我的人,现在甚至不肯好好与我说句话。
”
他瑟缩了下,干裂的嘴唇颤动着,挤出微弱的声音:“我叫阿蝉。
”
姜晏却没有叫这个名字。
她弯腰蹲坐下来,神色好奇地看他:“你认得我么?我是姜五娘,经常和宿成玉一起玩。
”
阿蝉犹豫了下,点头。
谁不知道洛阳双璧是何等人物,提及宿成玉,自然会聊他的小青梅。
高门贵女,骄纵天真,多年如一日地待宿成玉情深意重。
“昨儿你为什么替他挡鞭子?”
姜晏问。
阿蝉不答。
这是姜晏前世没有寻见答案的问题。
她必须得知道少年保护宿成玉的动机,才能因势利导,将这少年变成自己的东西。
他当然还得去宿成玉身边,成为宿成玉的亲信,宿成玉的刀,但……
他理应先变成她姜晏的狗。
“为什么不回答呢?你这样儿的……”姜晏伸出食指,在对方的脸颊戳出一个深坑,“以前和宿氏有交情?受过他们家的恩情?或者是想博个功德,以后过好日子?哎呀,不是什么很难回答的问题罢?”
阿蝉仍旧不吱声。
就像前世,她和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