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烛火,将烛台放到窗边,昏黄的光芒充盈室内,随后,她又起身打开铜栓。
除去禁锢,楼上的这一对雕花绿琉璃窗牖便向两侧敞开,外面明月高悬,夜风徐徐,盛大的冷月清辉扑洒而来,一时间竟遮过了面前的烛火。
郑玉衡怔愣片刻,才发觉这小楼上是个赏月的绝好地点。
他良久才回过神来,一转头,对上温柔的一双眼。
董灵鹫在看着他。
“太后娘娘……”郑玉衡道,“花好月圆,莫过于此。
”
董灵鹫笑了笑,命瑞雪等人下去,随后亲自挽袖舀酒,将烫好的热酒斟入杯中,问他:“有没有想家?”
“想过的。
”郑玉衡如实答,“只是想也无用。
”
郑玉衡道:“不是娘娘的错。
”
董灵鹫微微挑眉:“哦?”
郑玉衡便说:“臣……有些着急。
”
“急什么?”她问。
郑玉衡纠结了一会儿,酒后吐真言,连半个幌子也没给自己留:“要是您醉了,臣想照顾娘娘。
”
董灵鹫审视了一下小郑太医,嗯,还算吐字清楚,不至于醉到不知天圆地方。
“就只是这样吗?”
“还有……”
郑玉衡忽然握住她的手指,他方才呛了酒,咳出了眼泪,所以墨眸格外湿润明亮,熠熠如星,比窗前的月色还更皎然、清澈。
他忐忑地问:“臣……臣跟先圣人,谁长得……比较好?”
董灵鹫不假思索:“当然是你啊。
”
郑玉衡捂了下脸,又说:“娘娘不要臣,是不是因为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所以您才嫌弃我的。
”
董灵鹫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目光上下扫视了一番,沉吟道:“并非如此,是因为……哀家一直压着心头的邪念,一旦邪念引起,恐有不可罢休之势,一是怕惊吓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