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回慈宁宫的路,若在往日,她身边前呼后拥,起码要有三十多人跟随,更有精锐的麒麟卫保护娘娘的千金玉体,但这个时候,太后娘娘居然将跟随懿驾的人都屏退在锦芳园外。
郑玉衡被她牵着手腕,跟随董灵鹫的身影,一路走向锦芳园的一角园内有一座三层的小木楼,曾经用于存放培养花卉的书籍,后来闲置了。
虽已闲置,小楼内却安排了人时时打扫,洁净不染纤尘,楼前有一个牌匾,上面的字痕已经陈旧。
董灵鹫的凤履踏上木楼的阶梯。
在她身旁,瑞雪姑姑提着一盏琉璃莲花灯,扶着太后娘娘的手臂,一边盯着地面,一边跟小郑大人道:“娘娘让后宫的小主子们吵了许久,断不明白她们之间的“冤假错案”,便先行退席了。
”
董灵鹫道:“当着他的面,你怎么不说是哀家想他了?方才这嘴不还厉害得很吗?”
李瑞雪道:“这可不行,让小郑大人听了,又要恃宠而骄、心里没个章法,再惹出什么事来,月婉得指着鼻子挑我的不是。
”
董灵鹫会心微笑,道:“玉衡,她这女尚书做得还有两副面孔呢。
”
郑玉衡已经被“哀家想他了”这几个字哄得有点恍惚,他心跳不已,目光很认真地落到她的手背上,低低道:“臣也……”
这思念之情含在舌尖上,缱绻悱恻,也就有点儿令人无法说出口。
年轻人的阈值是不一样的,董灵鹫可以随意提及,并且胸怀坦荡,诚恳而且毫无芥蒂,但放到郑玉衡身上,这是一种“突破”,一种将真心剖取的献祭,没办法不重视起来。
在踌躇之间,董灵鹫已经将他带到了小楼之上。
绕过屏风,里头正有女使熏香、煮酒,并放下糕点,对着瑞雪姑姑轻柔点头,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去。
李瑞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