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明珅知道,这一切的美好都建立在,这个家还算圆满的基础上。
一旦这个家分崩离析,那她的所有娇矜自信都会跟着瓦解粉碎。
最没安全感的人,是她。
她害怕。
害怕再次变成那个被人踢来踢去的皮球。
她对“家”的定义有多看重,没人比他更清楚。
曾几何时,她趴在他的背上,不断地哭着问他为什么那些人不要她,连见她都不愿。
他说不出答案。
但也是在那天,他第一次对她升起了保护欲。
今日亲眼目睹,对她来说,打击不可谓不大。
有丝苦涩在心头晕开,他搂紧了她,问道:“那个人是程芳生,对吧?”
明芝扼住,她抬起头,“你知道?”
“芝芝,”明珅意味深长,“我是最了解你的人。
”
明芝莫名心跳急促起来,她揉揉眼睛,重新抱住他,却有些神游太空:“那你说,如果爸妈真的离婚了,我会不会被赶出去?”
她最担心这个。
一来她只是养女,二来她被抛弃过,原生家庭重男轻女的观念让她刻骨铭心。
更别提,像明珅那么优秀,她做什么都不好,就会虚张声势,狐假虎威,如果他们都不要她怎么办?
在那种情况,血缘的羁绊,该多么重要。
哪怕她心里清楚,就算真的分开了,他们也不会完全不管她。
但那终究是有区别的。
渐行渐远的局面,她并不想面对。
“傻子。
不会的。
”
明珅像小时候哄她睡觉那样抱了抱她,他忽地有了困意,疲倦匆匆,刮过他的脸。
他垂眸,亲吻明芝的发旋,然后说了那句她最想听的话。
“你不是还有我吗?怕什么。
”
*
后半夜,明芝发热症状愈加严重。
迷糊中,她听到明珅在叫她名字,但她不想动弹,也不想说话,更不想去医院,本能地就抓紧了被子不让他碰。
他没了办法,便只能给她物理降温。
喝药的时候,她有意识张嘴配合,眼皮却很重,怎么也睁不开。
她梦起今天下午发生过的事。
又或者说,是在回忆。
透过一扇玻璃窗,她看到程芳生从白色轿车上下来,他站在原地未动,等沈婷驶车离开,才慢慢朝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