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加你讯号吗?”
她磕磕绊绊地伸出手腕,生平第一次因为别人长得好看而要讯号。
女人顺势坐到她对面的空座上,温柔地用手腕上的光脑触碰她的手腕,手臂搭过来的瞬间,真空破开了一条裂缝,鲜活的空气突然密密麻麻挤进来。
“我叫银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地重复,“银荔。
银河的银,荔枝的荔。
”
“银荔,你好。
我叫春照鸿。
”
“春……照鸿。
”承受着春水般的笑意,她含着陌生的字眼,“非常好听的名字。
”
“谢谢。
你也是。
”
银荔捧起脸,直勾勾地望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只是看着。
春照鸿失笑,“你和我的孩子很像。
”
“啊?”
“她们不吵不闹的时候,也会这样看我。
”
“原来您已经有孩子了……”
联邦人均寿命三百岁,十八岁便达婚龄,二三十岁生育,一二百岁不见老态,单从样貌看出是否生育这样的话不过是夸张的托词。
但她还是认真地回答了,“我有三个孩子呢。
”
“她们一定也很好看。
”
“在妈妈眼里,孩子总是好看的。
”她看她的目光像一双手从头顶拂过,“你的妈妈也会觉得你好看。
”
银荔皱皱鼻子,由衷觉得这可不好说。
她妈是那种不属于人间的美,眼前这个人却是凝结了人间彩云易散琉璃脆之类的美。
“希望我的孩子长大之后也像你一样真诚可爱。
”
银荔抿起嘴,没有辩驳,扬手在额边行手礼,那是四方城的礼仪,意指“荣耀沐我身”。
“你是四方城的人?”
春照鸿看出了她手势的由来,她笑了笑,垂下的眼帘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不是。
”
确切地说,她不是联邦人,甚至不是任何一个地方的人。
从垃圾城、四方城、中心城、域外天空之城、仙女星,辗转流落多地,始终没有一个地方属于她,只是这一笔注解不必宣之于口。
她狡黠地岔开话题:“您的小孩多大了呢?”
“最大的和你年纪相仿。
小的双胞胎,八岁了。
”
银荔从床单时装缝补的口袋里摸出上车前刚从垃圾桶里掏的垃圾,是一只碎掉的机器人挂饰,只剩骨骼藕断丝连。
她三下五除二把它彻底肢解了,捡出能用的零件,灵活地拼成两只似鸟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