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妈妈的姓,爸爸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她舍不得丢掉。
伏野寻对着鞋尖使劲儿,轻轻一踢,就把妖邪的东西踢出几十米。
吸了他的血,张牙舞爪的刺如三指深长,现在像霜打的茄子蔫叶的花一样耷拉着。
手臂粗长的藤蔓,刺上面全是新鲜的血,在路面拖出一条血痕,跟他那天被拖过来一样。
他俯视这根切口圆滑,一看就是被果决斩断的凶器,轻声问,“你吸了我的血,又去吸她的?”
藤蔓自然不能回答。
他也不要它回答。
鞋底踩着粗壮的藤,一下一下地狠狠碾着。
被抑制活性的藤蔓被碾得重新蜷缩,不安而剧烈地挣扎,倒伏的刺重新立起来,又被他凶狠地踩下去。
反弹越激烈,他的压迫越残暴,妖邪的藤蔓徒劳无功地在他脚下化为一滩齑粉。
齑粉上还有零星的血,尽数粘在他鞋底。
微风一吹,散开了去,没入尘埃里。
回头之后,他听见里面的人还在苦苦求饶:“婆婆,这样不行,三十天太多了!……十天!我恢复力也很强!……”
伏野寻扶着门,说,“我可以帮你打猎。
”
银雀回头,这才看清楚他的整张脸。
身量和她差不多高,看上去还是没怎么发育的少年。
脸白白净净的,眼睛下垂,端得一点无辜,等不到回答,怯怯地抬起眼睛看她,咬着嘴唇,不知道该不该讲话。
是想讲的,又怕被人讨厌,于是嘴唇轻启,又紧紧闭上。
她被他的神态击中了。
这样的眼神,她很熟悉,因此而柔软。
带着这点柔软,她明快地迎着天光回答:“好啊。
”
荔荔雀雀难得看走眼。
0073六十三、可爱一章(上)
银雀看着自己动弹不得的右手,刚吸半口气,被换纱布的巫医婆婆悠悠制止:“叹气会把运气也叹走。
”
闻言,她硬生生吞了回去,差点岔气。
顺了好一会儿,她憋屈地说:“可是我的小房子还没建好,刚打地桩呢。
”
她是右利手,这右手一瘸,残了一大半。
“不在婷婷那里住了?”
她调转视线去看窗外,“也不能永远赖在那的。
”
人活到一把年纪,什么人情世故都一目了然了。
是以巫医说,“那就先住我这里。
”
“不不不不不……”她还不想喝药喝到英年早逝。
笃笃笃。
有人敲敲门,只见一个木条编制的篮子里面盛着一圈疑似鸟蛋,和三五个水灵灵的果子。
那孩子最近每天都这样隔空投喂她,东西一放地上了,人影不见了。
银雀一看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