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贞翻看了农经,又考察了周围的地形和田间害虫的种类,说起来头头是道,阿嬷连连点头,称赞她的用心。
“观夫人言语,幼时可是在田野中待过?”阿嬷笑着问道。
这位知县夫人容貌昳丽,举止文雅,但却不似有些官家小姐那样高高在上,说起农耕之事,十分自然。
姜贞点头道:“是,我自幼长于河间府乡下,幼时家中祖母也以耕地为生。
”
因此她见到阿嬷,心里十分亲近。
阿嬷笑了笑,心道原来如此,但观知县大人的言行,步步规矩,绝对是大家族里以戒尺家规约束着长大的儿郎,看来这知县夫妻之间,还有一段故事。
不过她并不欲多打听,对于救了他们性命的大人和夫人,她心中只有无限感激之情。
姜贞在田里转了一圈,回到家中已近午时,等了小半个时辰,仍不见陈恕归来,倒是青松跑回来传话,道陈恕被事情缠住了,午饭都没用就出城去了。
姜贞还好奇什么事让他如此着急,到了晚上,陈恕脸色沉沉地回来了。
这段日子他忙着督造房屋,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姜贞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愁眉不展的模样,因此有些惊讶。
红杏端上了晚饭,陈恕也没有什么胃口,像是揣着心事一样,只勉强笑了笑,给姜贞夹了几筷子菜。
姜贞并不着急,陈恕如今已经习惯同她商量事宜,如若真出了什么事,他必不会瞒他。
果然,到了晚间,陈恕便蹙眉同她说出今日遇到的棘手之事。
起先他狠狠惩治了梁师爷,将金知府彻底得罪,但几个月过去了,金知府也没有出手,因为他才知道,原来还有后手。
“今日十一县的知县在府衙议事,金知府说,看在平阳县受灾严重的情况下,朝廷已经免了去年的秋粮,但是六月的夏税不能少,须得和其他县一样,每亩田交十分之一的麦税。
”
姜贞惊讶道:“六月麦子还未成熟,我们如何交得起?”
陈恕眉头紧锁,继续道:“贞贞,金知府这是故意而为,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