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贞都替陶香雪惋惜,这样一个心思通透、知书达理的姑娘,竟然遇到了陈懋这样的夫婿。
失去了期盼已久的孩子,她想必十分伤心。
陈恕脸色更是沉闷,追问道:“他做出这样不齿之事,族中可有惩戒?”
陈愈点头,“祖父当即就请了家法,还罚他跪了三天祠堂,大嫂仁义,没有告知娘家人,不过借此机会要来了大房的管家权。
”
姜贞听到这里就放心了,陶香雪知道大房母子靠不住,于是替自己争取利益,就证明她并没有沉溺于失子之痛。
陈恕还是觉得对陈懋的惩罚太轻,等陈愈走后,他又手书一封,让墨竹明日寄回扬州去。
晚上入睡前,他同姜贞坦白了自己心中的忧虑。
“大哥此人,被大伯母惯坏了,自小又没有父亲的教导,不只是庸碌,还有些自命不凡,就怕他今后误入歧路,让我们陈家不得安生。
”
“你道他为何想去做那舶来生意?是见愈哥儿也中了秀才,心中不甘,听人说有买题的渠道,才起了心思,偏生手中又没有多的银两,才差点中了别人的圈套。
”陈恕无奈至极。
姜贞小声附和,“这次是大嫂和可怜的小侄儿让他知道害怕,才没有中计,可说不准他有没有长教训。
”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陈恕唇角紧绷,可纵是再担心家里,他如今也是自身难保,何年何月得以归家还不一定。
只能期盼祖父能明白他寄回去的家书,好好把大哥看管起来。
姜贞感受到身旁的他浑身充斥着肃穆之气,安抚地帮他顺着胸口,柔声道:“恕哥哥,我相信即使祖父不管,爹娘也不会任由大哥拖累陈家的,明日我让愈哥儿把银票给大嫂寄回去,她管家也不容易,还想着我们。
”
被她的柔荑抚摸着,陈恕心口的怒火渐渐平息,侧身将她拥在怀里。
“睡吧,不想这些了。
”他搂着她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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