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朝他使了个眼色,带着下人们退了出去。
陈明修坐到江氏对面,不解地问,“夫人这是怎的了?谁惹你了?”
江氏直瞪他,哼了一声,“你说是谁?还不是你陈家的麒麟子!”
真是奇了怪了,自打陈恕中了解元,陈明修还从不曾见过妻子对长子有过不满,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轻声询问了一句,江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事情说了一遍。
手中的帕子被她绞成一团,足见她心中的郁闷纠结。
“你说恕哥儿是不是疯了,他喜欢哪家小娘子不行?哪怕是巡抚的姑娘,我也舍得下脸面给他求来,偏偏他看中了贞贞!这叫我如何开口?”江氏满肚子怨气。
陈明修蓦地大声问道:“等等,你说恕哥儿看中了谁?”
他疑心自己听错了。
江氏面露苦涩,重复道:“他看中了姜贞。
”
陈明修高声斥道:“真是荒唐!”
他向来是个温吞脾性,在和方院里就连教训孩子都是平心静气的,屋外站着的下人乍一听二爷发火,都愣了一瞬,飞霜面露担心地想要进去看看,吴嬷嬷拦住她,朝她摇了摇头。
一声怒喝之后,屋里安静下来。
陈明修在屋里来回踱步,面沉如水。
与江氏最初的反应一样,陈明修乍闻此事,也是倍感惊诧,更多的是觉得荒谬,陈恕怎么能对自己的妹妹动心?
虽然姜贞并不是亲妹妹,但八年以来,一直都是以表小姐的身份寄居陈府,不只陈家,满扬州都知道她的身份。
虽说表兄妹也能成婚,但陈明修就是觉得荒诞。
江氏叹道:“你别转了,坐下吧,恕哥儿今日可是第一次求了我,这事儿啊,处置不好,怕是成他的心结。
”
陈明修眉头紧蹙,最初的怒火已渐渐平息,如今心头全是困惑。
“恕哥儿还不如愈哥儿同贞贞玩的好吧?我瞧着小时候他还不太爱搭理贞贞,怎么过了这么些年,反倒上心了?”
这也是江氏纳闷的地方,她想过若是外面的人家不好,就让贞贞考虑考虑愈哥儿,不过这也是下下策,愈哥儿是个本分却不大有抱负的孩子,贞贞心中有沟壑,未必看得上愈哥儿。
可那也跟恕哥儿扯不上关系呀!
江氏至今都还记得,当初恕哥儿知道婚书的事,还一脸不情愿地找她求证,贞贞性子活泼,恕哥儿还曾劝她,让吴嬷嬷多教她规矩……
无论怎么想,恕哥儿心悦贞贞,都是件古怪的事。
江氏无奈道:“我怎知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