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开口说话,不放你们飞回天上。
只要我们存在,我们就会迫害你们,找到一个,就伤害一个。
我羡慕你,恐惧你,或是爱你,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总有一天,世界上有翅膀的血族会绝种的,只剩下没有翅膀的人,真正的人。
这道上帝的鸿沟就被我们人填平了。
“现在我要走了,离开旷野,回耶路撒冷的圣殿去,研究律法,主持祭祀,找到我的妻子和我的岳父,说我爱他们。
我还要恢复我在人世的名字。
我的真名不叫约书亚。
我是耶路撒冷圣殿的大祭司。
如果你在那里见到我,请叫我该亚法。
再见吧,神喜悦的儿子。
”
从此,旷野里的人们再也没有见过约书亚。
哦,现在他终于承认自己是该亚法了。
不久以后,该亚法和旷野里的那个年轻人也重逢了。
他听说那个年轻人经常打比喻:天国就像撒种子,有的撒在路上,有的撒在石头上,有的撒在荆棘里,只有撒在沃土上的种子才会生根结果。
接着,他总是闭上眼喃喃说:啊,可是种子被撒在哪里,不是它自己能主宰的。
可怜的种子。
该亚法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并且把这个名字――耶稣――写到了判决书上,并且加注说:杀死这个人的罪,由我们和我们的子孙承担着。
耶稣死后不久,他也耗尽了生命死去了。
三
啾啾的鸟鸣首先钻进耳朵。
然后是耀眼的阳光,刺激着眼皮下流动的血。
莱涅睁开眼睛,举手挡着射进房间的光线。
亚瑟正在推开窗子,一股清新的寒气吹进来。
“真稀奇,你会睡得这么久。
”他冲他笑了笑,“昨天晚上很累吗?”
莱涅迟缓地坐起来。
“昨晚……”他把头枕在竖起的膝上,似乎还不清醒,“我觉得像是睡了不只一个晚上。
”
他抬起头,顺着窗外望出去。
雪停了。
一座修道院的拱顶露出来。
他惊奇地跳下床,走到窗边,凝望着它。
“原来这么近……”他喃喃着,“我们就睡在她的咫尺之遥……”
“你希望见她吗?”亚瑟问。
“我不知道。
”莱涅迟疑着说,“这么久以来,我都不确定我们是不是彼此需要的。
”
亚瑟捧起他的脸,看进他的眼睛里去:“去见她吧。
至少在你们还彼此拥有的时候……不要像我现在一样后悔。
”
莱涅点点头。
亚瑟把脸颊贴在他亚麻色的头发上。
“……维尔纳,你昨晚,讲了一个什么故事?”
“故事?”
莱涅回头看着他。
“小男孩的童话故事?”
“不,不是这个。
是另一个,后来的。
那时夜很深了。
”
莱涅垂下眼睛,微微一笑:“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记得的乱七八糟的故事很多。
”
亚瑟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