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讨厌你这样。
”
陆铮年低着头,眼球发颤,像融化的水一般要从眼眶里滴出来。
她说厌恶他,他恨不能把自己藏进十八层地狱里。
感官嗡鸣的时候,他动作发抖地想把那些药给扔了。
回过神才发现房间里安静了。
她把药留在这里。
也把他留在这里。
陆铮年忘记这个房间,这栋别墅在哪里,这是世界上哪个不愿意容纳他的角落,但瞳孔里装着淡白色的灯光到处寻找方向。
世界就是一片沙漠。
他弄丢了他的锚点。
盛栀自己回房间坐了会儿,没什么表情地找回发给严朔的消息撤回,发现他正在输入,直接把他拉黑。
扶着额头休息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打电话给自己原来的朋友。
岁岁刚学会交友和说话,秩序感很强,没有爸爸的参加会强化她是单亲家庭的概念。
盛栀得先处理好岁岁的事才能去管陆铮年。
说实话,她有点不好受,刚刚都是竭力克制没和他说更多的结果。
电话没拨通,她先听到敲门声,盛栀举着手机回过头。
陆铮年被她拿着手机的动作刺伤一下。
他现在在强烈的应激状态,其实应该回避刺激。
但他很无助,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把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希望她在欢、爱的时候看着他好像都不行。
而且她还有和岁岁,有她和严朔的孩子。
如果他一直这样状态不稳定也许会让她觉得厌恶,不耐烦。
害怕被抛下的病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痛恨自己生病的人。
他痛苦得心跳呼吸都失频,其实状态很糟糕。
只能紧紧地抱着她的腰,在她颈边掉眼泪。
不要。
知知。
很多个词混乱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有一瞬间他想把自己打碎给她看,把他锋利的碎片棱角全都磨平了,或者直接摔碎成粉末捧给她看。
你看看我。
我没有危险,不安全。
只要你不让我看到,只要你瞒着我就好了。
对不起。
我不该生病。
我这么敏感,我控制不了自己。
他快被几轮病症折磨疯了,其实症状一直在反复。
盛栀只能感觉到他比岁岁还容易受伤害和委屈。
盛栀仰头:“你怎么不明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