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做一个旁观者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去茶水间吃药。
没有药,他总是喜欢胡思乱想。
握着热水把药喝下去,因为在顶楼,茶水间很安静。
可他站了一会儿,依然听到有人说看到她和严朔在一起,他们一起出去,其他人都猜测他们要复婚。
陆铮年知道他应该寻着声音走过去,他应该戳破这焦虑抑郁引起的幻觉。
好让自己冷静。
去相信她一点。
但是。
他只站了一会儿。
想起她站在斜坡上和门口那时朦胧的影子。
她对自己说了什么话,陆铮年不记得。
他只模糊记得。
她不喜欢我。
他也不该相信。
是她亲口说的。
是他和她亲口说的。
陆铮年于是就那样呼吸不过来,只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全部记起来会是怎样。
只有一个朦胧印象都这么疼。
后来整一天都在期待她打电话来,有时候有其他的声音,他都会听成铃声。
但一直等到深夜。
他所度过的煎熬与猜测果然和那十年没有任何区别。
他为什么表现得那样大度答应?应该和她吵一架让她知道他本就是这么卑劣不堪的人......这样或许会好受一点。
可她打电话说她晚点回来,他还是哑声说:“好。
”她不挂电话,他也不舍得。
只好提起他的病,引起她注意:“今天早上有点低烧。
”
她果然放下手里的东西:“严重吗?不行我还是提早几天回来.......”
“不用了。
”
他捂住眼睛,很慢很慢地说:“盛栀。
”他问:“你能不能喊喊我?我的名字。
”
盛栀本来是遇到了当年高中的外教老师想和陆铮年说起这件事,听到他语气,忘记了,只觉得有点迟疑。
她顺着这个古怪要求慢慢:“陆铮年?”
陆铮年心缓慢地跳一下。
她不在他身边。
他感觉不到这具躯体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