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从来都空不出一颗心来恨她怪她。
他怕她出事,再也见不了她一面。
她会不会也体会过这种收不到消息的忐忑呢?
想完又觉得自己这样狠心。
他真希望这种绝望,她永远没有尝过。
盛栀拿着手机在看航班信息,她没想到陆铮年也没有睡着,转身要放下手机的时候他轻轻地伸手接过。
盛栀一顿。
陆铮年:“还有两个小时,闭上眼睛躺一会儿吧。
”
盛栀埋头轻声:“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精力。
”
她倒好,白天要交代的事基本上交代完了基本没忙什么,他一大早来打扫公寓准备鲜花,晚上还......
他都不累么?
他不是个病人么?
想到这里盛栀撑着手肘微微坐起来看一眼,看他神情正常又去摸他的手臂。
肤色是很有质感的象牙雕像一样的白色,血管青紫交杂,白色衬衫衬得他很斯文败类。
盛栀才发现他居然没换衣服。
穿得斯文沉静做那样的事。
她推他一下。
陆铮年好像不习惯,考拉一样慢慢地睁眼,可她躺下来,他又像不会被推倒一样的不倒翁从身后抱紧她。
毫无怨言。
完全紧密的,把她要嵌进怀里的姿势。
盛栀难得想起从前的事:“你都不长记性么?”
陆铮年的胸口疼了一下。
并不是心脏处疼。
他分辨得出来这是一类生理痛,大概情绪波动太剧烈时会这样。
可除了被她当成严朔的替身,他记不起任何该长记性的事。
也许他清空脑海里的记忆,只是为了欺骗一次自己,可以毫无代价负担地无阻碍爱她。
很像疯子。
陆铮年在心里评价自己,又仔细体会着这种感觉,但又觉得他本来就是个疯子,不因为他装得克制冷静,就完全可摆脱这罪名。
我何尝不是在,觊觎你呢?
我伪装他人又被你抛弃,我明知道后果也接近你,又何尝不是我这样觊觎的代价呢?
他明明都知道。
他都知道。
陆铮年有时候都不知道他这样疯过几次。
也许他这样克制,是因为盛栀给他的机会,总是很少,很少的。
这次梦如果过去。
留下的会只有两三天。
陆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