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一切,已经不会,再不可能发生了。
因为可以证明我们确实有那些过去的,只有你和我。
可现在,已经没有人能证明了。
盛栀没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以为只是陆铮年不知道怎么拒绝而沉默,她停顿一刻,才想说没关系,她再问问其他人,陆铮年说:
“好。
”
盛栀的眼睫动一下。
她现在在家里,手放在玻璃上没怎么注意,一侧头居然在指腹与玻璃间晕出一层薄薄的水珠。
盛栀看着那水珠:“我还想回一趟学校再去看看蒋老师,你去吗?”她说:“就是上次老师说的捐书活动,我准备了一些。
”
陆铮年依然没有声音。
他多想回想一下他们第一次去学校回顾了哪些地方说了哪些话,或者做了哪些他可能会很想去的约定。
但他想不起来,就只能开口:“不用了。
”
说完,陆铮年握着手机。
他的身体跟着心脏剧烈颤抖着,强烈反抗,心痛欲裂地想要阻止他拒绝这次会面。
可他怎么去呢?他这样一无所知,一瞬间就会被她发现,还会露出破绽。
他把他最珍贵的东西弄丢了,却不能告诉她他是不记得的。
因为本来就只有他记得。
本来就只有他视那段过去为珍宝。
觉得过去灿若云霞。
可这样才是最保险的方法。
他没了可以绑架她的过去。
连通往她的路,都已经是死路。
陆铮年站了一会儿,回到客厅给沈霁打电话。
电话接通,两个人都没说。
过一会儿,沈霁冷静道:“你放心,我知道。
”
陆铮年低声:“谢谢。
”
沈霁安静很久,喊他:“陆铮年,你只是生病了。
”忘记那些不是他的错。
陆铮年挂了电话。
他想不起来之前和沈霁说过什么有关她的事,站起来想拿什么记下来暂时还记得住的,毛笔提起来很久。
他只写她的名字,只写得出她的名字。
陆铮年看着那两个字,心想,现在我们分道扬镳了。
可是盛栀。
至少让我记住你的名字。
如果我有什么错,至少,让我记住。
只是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