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两幅面孔,但绝不能拿岁岁的安全冒险。
盛栀垂下眼睛。
“大概一周时间。
一周后我就会回来。
”
“.......”
陆铮年没回答。
盛栀呼吸微轻,她捏了捏眼睛,听到他说:“盛栀。
”
他的语气很奇怪,像一种初学者的生涩,和垂老的生命艰难开口的交杂,连语调都有些古怪的低沉喑哑: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
盛栀转瞬即逝的声音成为他心跳的休止符。
其实盛栀打电话来之前他正在按照医嘱每周练字。
因为他总是和咨询师和在问卷中反馈,时常觉得内心空洞,所以听他们建议发展了很多爱好。
软笔字算其中一种。
但打针太久,手有点抖。
盛栀的电话就是这时候进来的。
他反应太慢,要接的时候怀疑电话几乎已经要挂断。
盛栀没说。
她其实知道陆铮年敏锐,但这些终究是她和严家的事。
她拿到那个项目,不就是为了和严家搭上话,问清楚之前的事?
和他没关系。
所以盛栀还是和陆铮年说:“没事。
”
“.......”
陆铮年缓慢地抬手,盖住自己的眼睛。
他其实想和她说很多话,很多事。
也许只是那么多个日夜辗转反侧痛苦不休遗留下来的灰烬,也许只是日常般的几句问候。
但那些话堵在他胸口,是没有重量的气球,轻轻就能戳破。
包括现在。
他知道他等待这个声音日日夜夜。
但脑海里没有一张她的脸。
他没有任何可依靠的,可借鉴的过去。
像过去的陆铮年直接把整个空中楼阁都给毁了。
那一瞬间他想起某个激痛后的一刻。
他告诉自己,就算她说喜欢他,他也不会再相信了。
陆铮年怔怔地站在那,其实也已经完全明白。
他所记得的一切已经一文不值。
所以他回到家里。
他把可能成为日后他们亲密的基础的一切,都焚烧成尘埃。
如果他心爱的人,真的可能有那么一刻垂怜他,真的有那么一刻被过去遥遥打动,想起她的青春里不止有严朔,还有他,为他心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