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在他离开这段时间搞了不少小动作,股东大会上看到他还是有些讪讪。
其实陆铮年状态不适合工作,但不找点事,他的大脑会一直反复提醒他记忆中的虚无,哪怕思绪现在迟钝要很久才能反应过来这一点也是一样。
厉择和陆铮年说起那个拔掉仙人掌刺的实验。
他反应了很久:“我只是忘记了一段时间的事。
”
厉择看他:“你是把你的脑子拔掉了吗?”
他和盛栀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到高考。
整整十年。
将近三分之一,怎么会只是一段时间。
陆铮年又晃一下。
沈霁看不得他这副样子,把文件拿出去走了。
陆铮年慢慢地说:“没忘与忘记,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
他仍然没有见到她。
家里的肖像画,他只动了几笔,头疼欲裂。
有盛栀照片,远远描绘不出记忆里盛栀那个感觉。
厉择把他手下的文件抽出来,让他别在走神的时候处理工作:“你还看不出来吗?大脑屏蔽就是为了让你忘记她。
”
一个一直在漏水的沙粒,是装不住喜欢和爱的。
陆铮年对自己够心狠。
病魔也不怎么样,没想让他好过。
厉择翻着文件:“等忘干净就好了。
”
陆铮年感觉自己在服无期徒刑,他慢慢地轻声说:“那和让我去死有什么区别?”
厉择动作顿住。
没说陆铮年去B市,原本就是想寻死的。
谁知道这么倒霉,产权都转让了撞上盛栀那么一遭。
你不明白吗?陆铮年,你活不下去了。
再这样被她折磨,你活不下去的。
岁岁说要过来玩。
以前都是徐晟告诉他,陆铮年第一次接到这个电话,反应了两三秒才辨别其中的女声,垂眸说:“之前都是。
徐晟。
”
他不知道声音为什么快于本能地艰涩。
盛栀说:“我最近有点事,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照看岁岁一段时间?”
那头只有很轻的呼吸声。
盛栀抿唇,知道这个请求多少有点过分。
但薛谧她们都没有照顾过孩子,拜托她们照顾有些强人所难,她也不放心,而且他们之中,也只有陆铮年能让严家投鼠忌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