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安静一会儿。
陆铮年缓缓低声问:“我之前吓到过她?”
没救了。
陆铮年没赞成也没反对,他还是把他送到科学院门口,要拉开车门扶陆铮年下来的时候忽然看到副驾驶上的人出现应激反应。
不是那种激烈的,但是脖颈迅速泛红,手指也本能攥紧地蜷缩去按心脏。
厉择顿住,站在那等他应激结束。
他之前做过PTSD志愿服务,知道有类就是让他们发泄出来就好。
那些负面情绪,恐惧,紧张,绝望,悲痛。
会毁掉他们的生命。
在陆铮年生病之前厉择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陆铮年呼吸慢慢平缓。
但他竭尽全力不去看科学院这三个字,甚至本能回避那些进出的实验人员和医学教授的视线。
厉择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索性回到车上:“不想记起来就回去。
”
可陆铮年直到他发动引擎都没说话。
厉择转动方向盘,在后视镜里看到陆铮年看着科学院的反方向,那个水已经干涸的天使喷泉。
他问:“我真的,吓到过她吗?”
......
送他回疗养院下车后,厉择平静道:“我建议你还是别考虑恢复记忆的事了。
”他看着他的眼睛。
不想让自己记起来的是你。
是你自己。
到底是扔垃圾还是给自己上安全锁,只有那个没失忆的陆铮年知道。
之前医学界有理论说选择性失忆因为部分属于情绪激发类可能受个人情绪影响。
没想到现在就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陆铮年,你真是了不起。
厉择淡漠地把车开走,没管陆铮年。
徐晟来的时候陆铮年和他说起这件事。
他还在做测试题,明明身体恢复得很好,心理却像被什么针对,思考速度越来越缓慢,主治医生说很像阿兹海默还建议他们去找哈迪教授.......
徐晟觉得窒息。
他知道肯定和陆铮年忘了盛栀脱不了关系。
他把她从心里拿出来,和前三十年白过没什么分别。
“我觉得,你们好像都在怪我。
”
陆铮年抬头。
他现在说话有种奇特的语速,很像听觉和发声系统受障,偏偏他信息接受正常,也可以正确决策。
就是慢。
徐晟回过头来,没忍住把那些转让合同甩他身上:“你自己看你干的这些事,怎么可能不怪你!”
陆铮年盯着那些文件看,忽然捕捉到两个字,他在一堆纸里摸索,把有那两个字的都找出来,摆在自己面前仔细地看。
徐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