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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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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晟之前没什么感觉。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

     他张嘴好久。

    问不出来,你不记得盛栀了? 陆铮年脑海里却忽然闯进这个名字,他怔在那好一会儿,记忆已经模糊了,一大块一大块像模糊被水染湿的纸团,塞满脑海。

     他隐约记得他曾经很想记得那些事。

     现在像上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锁。

     他终于学会保护自己,不再去想那些可能让他痛不欲生的事。

     可是他抬起手,看掌心纹路时,一低头。

    透明液体还是掉下来。

    他什么都不记得,却已经在为她掉眼泪。

     徐晟很久说不出话,他有点难受,喉咙里堵得厉害,尝试好几次也没能和那头的陆铮年岔开一个话题。

     陆铮年慢慢,慢慢地回想。

     他晃动那把锁。

    一开始是轻轻触碰,后来他无征兆地开始心脏绞痛,锁也晃得越来越快,但他把锁摇下来。

     里面还是一片虚无。

     连纸团都没有。

     他有些不解。

    有些茫然。

     他慢慢地走动回顾那些对他很重要的记忆。

    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他只隐约记得这个名字带给他的一点刺痛。

     一点印象。

     不要靠近她。

     不要,靠近她? 陆铮年想了很久,最后在滞缓的思绪里缓慢明白:他还记得她。

     他还记得他和盛栀青梅竹马。

    记得他喜欢她。

    记得她出国,和严朔有了岁岁。

    他记得她回来。

    记得他惹她生气。

     但那些细节。

     已经完全没有了。

     那些支撑他在漫长时间里一次次回想,让他觉得珍贵的回忆。

    他们怎么认识。

    怎么一起上学。

    怎么分道扬镳。

    怎么在一起。

    怎么分开。

     全都没有了。

    只剩沙漏,沙粒全部漏空。

     陆铮年握着手机很久,突然想。

    原来生病是这样。

    原来忘记是这样。

     他好像先一步抵达了死亡的尽头。

     在这个尽头。

    过去的盛栀永恒地死去了。

     和十八岁,到三十岁的陆铮年一起死去了。

     疗养院窗前,陆铮年伫立很久。

     他不知道为什么选择这条路的尽头。

     原来。

    是这样的。

     -------------------- 不会失忆,只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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